陸茜謝絕程中華的好意,人太多,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去找人自然要低調一點。
程中華手指戳了戳陸茜的頭,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你啊你!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纔好?在路上,多一個人照顧你,不好嗎?”
陸茜嚴肅說道:“我是去找人的,不是去遊山玩水的,人越少越安全,多一個人,多一份危險。”
程中華捋了捋鬍鬚,輕嘆一口氣:“行吧。不過,小丫頭,路上一定要小心點。”
陸茜告別程中華,又去了副院長辦公室。
“什麼?你要請長假?”副院長驚訝出聲。
陸茜點頭:“是的。我從邊疆軍醫院調來兩個醫生,一個從小學醫,一個是京都大學畢業的,我們在邊疆軍醫院一起工作過。”
副院長見陸茜全安排好了,無奈看着她:“你都安排好了,還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陸茜實話實說:“跟你通一下氣。”
副院長問:“你打算請多久?”
陸茜:“我也不知道。”
“什麼?”副院長又驚,還有請假不知道請多久的。
陸茜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有他們兩個在,我很放心。他們晚上會到。我還有事,先走了。”
***
晚上十點。
一輛軍用飛機在高空中盤旋。
最後落到一塊空地。
範悅和小明從飛機上下來。
“茜茜,兩年多沒看到你,想死你了。”範悅抱住陸茜,久久捨不得撒手。
陸茜拍了拍範悅的肩膀:“可以鬆開了。”
範悅還是捨不得,但想到季景霆那個喫醋王,最後還是鬆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陸茜指着飛機:“馬上出發。”
範悅一驚:“什麼?”
陸茜:“坐飛機快。”
季景霆走過來,牽着陸茜的手:“隨時跟我聯繫,我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去找你。”
陸茜搖頭:“不行,不行,你是敵方通緝的頭條對象,你一來,對方肯定會注意到你。”
季景霆想了一下:“到時換個裝。”
陸茜眼珠子一轉:“女裝。”
季景霆捏了下陸茜的臉:“看身高,就能看出端倪。”
陸茜拍開季景霆的手,對劉珊珊招手:“我們上飛機。”
劉珊珊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她傻傻看着龐大的飛機,整個人呆住:“陸……陸醫生,這……這是飛機?”
陸茜看着目瞪口呆的劉珊珊,忍不住逗她:“這不是飛機,這是鳥。”
其實看到飛機的那一刻,她下意識會想到小雕。
只是那“傢伙”五年前消失後,一直沒出現過,沒人知道它去了哪裏。
劉珊珊知道陸茜在調侃自己,她輕拍了下陸茜的手:“陸醫生,你變壞了哦!”
兩人在大家的注視下上了飛機。
三個小時的飛機,陸茜兩人降落在邊界的某座山上。
夜黑人靜。
周圍一片寂靜,秋季的風帶着涼意。
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鳥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劉珊珊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圍,雙緊緊抓住陸茜的手臂,嚥了嚥唾沫:“我們……我們在山上,不……不會出事吧。聽長輩說,山上有很多猛獸,我們……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
陸茜抓住劉珊珊一直抖動的手臂:“放心,不會有事的,別太緊張。”
這話聽上去雖然沒啥信服力,但劉珊珊還是默默祈禱,不要有猛獸纔好。
兩人選了一棵樹歇息。
凌晨五點,陸茜刷的一下睜開眼睛,她跳下樹,從深處召了一頭熊出來保護正在樹上休息的劉珊珊。
她跑去附近採了一些藥,準備弄些藥備用。
劉珊珊是六點醒的,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陸茜不在,透過茂盛的樹枝,低頭看了下四周:“陸醫生,陸醫生……”
劉珊珊抓住樹枝,想跳下去,低頭看着下面有一頭黑熊,她臉色一白,渾身發抖,一隻手捂住嘴,眼裏滿是恐懼和害怕:“下……下面怎麼會有黑熊,陸醫生呢?她去哪了,難道被黑熊喫掉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劉珊珊一顆心跌入谷底,渾身冒冷汗,怎麼會這樣?
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順着劉珊珊的眼眶往下流:“陸醫生,陸醫生……”
她的嘴雖然在動,但聲音很小很小,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聽得清。
哭累了。
劉珊珊又想到若是陸茜被黑熊吃了,肯定會有一番掙扎,下面說不定會留下血。
她掀開樹枝,探出半個頭,清楚地看到下面很乾淨,一滴血也沒有。
沒有血?劉珊珊心頭一喜,搓了搓雙手,陸醫生肯定沒事。
採藥的陸茜以爲劉珊珊不會這麼早醒來,所以直到七點纔回來,黑熊看到陸茜回來了,四肢一躍,溜的賊快。
明明是笨笨的,憨憨的黑瞎子,遇到陸茜,比黑豹還敏捷。
劉珊珊在樹上一直盯着下面的黑熊,她看到陸茜出現,心裏激動的不行,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黑熊倏地竄出去。
她以爲黑熊要攻擊陸茜,一顆心嚇得差點停止跳動,發不出一點聲音。
然而,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黑熊不但沒攻擊陸茜,還跑的無影無蹤。
劉珊珊傻了。
陸茜看着落荒而逃的黑熊,輕輕一笑,把採到的藥分好類,用石頭磨碎。
這些都是止血的好藥。
劉珊珊看到陸茜的動作,出聲:“你……你去採藥了?剛剛跑了的,是不是黑熊?它……它怎麼會在這裏?它有沒有傷到你?”
劉珊珊從樹上滑下來,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聲音斷斷續續的,顫抖又哽咽。
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轉動。
陸茜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她:“把眼淚擦一下吧。一次問這麼多,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劉珊珊接過手帕,用力擦了下臉上的淚水:“一個個回答,我都要知道。”
陸茜靠着樹:“準備一些藥在身上,未雨綢繆。剛剛跑了的,是黑熊。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會在這裏,它沒有傷到我。不過,我覺得那頭傻熊應該不會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