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限額十個，不管是邵水，還是哪裏，只要條件差，家裏有嚴重病人的，都可以申請。”
老人聽到這些，整個人都懵了，良久才豎起大拇指：“你們院長真的很了不起。不過，你剛剛說的基金，我可以申請嗎？我家條件也不好，孩子又鬧出這麼多事，肯定需要不少錢，以後還要精養着，我們只怕沒能力。”
劉珊珊拿出兩張資料表給老人：“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
老人接過資料表，低頭一看，有很多字不認識：“這是什麼？”
劉珊珊解釋：“孩子是在醫院弄丟的，醫院會負責的。孩子的手術和在醫院的一切費用都由醫院來承擔。”
老人沒想到醫院這麼有人情味，居然連一切費用都承擔了，她一激動，就會握住劉珊珊的手，渾濁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謝謝，謝謝你們，謝謝醫院，謝謝院長，是你們幫了我們，是問你們救了我們家的希望。”
劉珊珊又繼續說：“警察還在抓那個女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罪魁禍首。”
老人一臉感激：“幸好有你們。這個醫院真好！”
劉珊珊動了動脣，想說醫院不好，但院長好。
老人看完孩子，帶着一顆激動的心離開兒童病房，她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兒媳。
產婦聽完後，心裏沒有什麼起伏，雖然能免一筆錢，但她更希望孩子不曾遭受那些事：“媽，我們一定要精養寶寶，他身體那麼弱，經不起一點風浪的。”
盼了幾年，好不容易盼來孫子，老人自然捨不得讓孫子受苦：“嗯——”
***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便是一個星期已過去。
老人抱着孩子，心裏甚是歡喜，笑得滿臉褶子：“哎呦，我的乖孫真聽話，一天不是睡就是喫，不哭不鬧的。”
產婦站在旁邊：“一天一個樣，剛生下來的時候，皺巴巴的，又黑又小，現在嘟嘟臉，可愛多了。”
老人想起醫院的大方，輕嘆一口氣：“醫院捨得，喝的奶粉都是最貴的，也不知道回去後，會不會不習慣。”
產婦一愣：“我有奶，應該會習慣的。”
老人：“就你那點奶，管什麼用，還沒吸兩口就沒了。買牛奶喝吧。”
產婦掰着手指數：“一瓶牛奶要幾十塊，哪有那麼多錢買？”
一說到錢，老人也沉默了，誰不想喫好的，問題是要有錢啊！
產婦的丈夫扶着她，在旁邊插了一句：“我會努力掙錢的。”
老人看了下自家兒子，隨後搖頭：“你一個月也才一百來塊，孩子一個月最少要兩桶，也就是說，你一個月的工作剛好夠孩子的牛奶錢，其它開支拿什麼來支付？”
產婦想了很久，最後做了個決定：“媽，這樣吧。等我出了月子，也找份工作。我會裁縫，應該容易找。”
老人猶豫片刻，才點頭：“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養一個孩子，差不多了。
劉珊珊走進病房，見產婦一家人把東西都整理好了，便翻開記錄說道：“孩子的情況很好。不過出院後，你們還要時刻關注孩子的情況，給孩子多喝開水，需要保暖，別讓他凍着了……”
劉珊珊說了很多，產婦一家很感激。
老人把孩子給產婦，一把抓住劉珊珊的手：“謝謝，謝謝劉醫生，幸好我們來這家醫院，要是去其它醫院，我兒媳和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數。”
老人的手滄桑又粗糙，卻又特別溫暖。
劉珊珊沒有嫌棄，她拍了拍老人的手笑着說道：“這都是緣分，也是她們母子福大命大。”
老人很贊同這句話：“是啊！她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劉珊珊附和着點頭，隨後想到什麼：“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老人笑看着劉珊珊：“什麼好消息？”
劉珊珊也不賣關子：“偷孩子的那個女人抓到了，現在在派出所。”
老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她咬牙說道：“像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千刀萬剮，我孫子生出來不到一天，就被她偷走。偷走也就算了，還把孩子扔路邊，要不是有心人撿到，又發現孩子不對，我可憐的孫子是不是，是不是就出事了……”
劉珊珊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她無盡的安慰：“都過去了。以後好好帶着孩子，別人其他人有機可乘。”
發生過一次，老人哪敢掉以輕心，她重重點頭：“以後我要時時刻刻盯着。”
老人沒有跟着回家，而是去了派出所，她在審訊室看到那個偷孩子的女人，一雙眼睛倏地紅了，直接撲向那個女人，又是抓頭髮，又是撓臉的。
女人的雙手銬着手銬的，她沒辦法反擊，只能看着老人發瘋：“瘋子，滾開，這裏是派出所，不能打人。”
“打的就是你，你敢偷我家孩子，我就打死你。”老人是發了狠的抓頭髮。
“啊——”女人痛的五官扭曲一團，眼睛猩紅，仿若困在籠子裏的猛獸。
老人又繼續抓。
“啊——”又是一陣尖叫。
審訊室裏除了兩人外，沒有其他人。
女人痛的撕心裂肺，扯開嗓子大喊：“警察，警察同志救命啊，有人要打死我！”
站在走廊上一直沒有動的劉大涵不解地看着季景霆：“所長，就這麼任着她在所裏胡鬧。”
季景霆雙手插進口袋，懶懶說道：“讓她發泄一下。”
劉大涵擔心出人命：“不會出事吧？”
季景霆風輕雲淡地掃了下劉大涵：“所以纔要你注意裏面的一舉一動，一發現不對勁，你立馬進去阻止。”
劉大涵點頭：“好吧。”
老人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看着女人：“你會遭雷劈的。”
女人臉上被她抓了好幾塊，鮮血斑斑，頭髮凌亂，眼睛充血，看上去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老人淨身高又恢復了那麼一點，她站起身，對着女人又是抓又是撓的。
“啊——啊——死瘋子，滾開，滾開，警察，警察都去哪了，這裏鬧出人命了！”
“啊——死瘋子，住手，快住手……啊……警察，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一直站在走廊上的劉大涵感覺差不多了，他走進去，拉住老人，佯裝出很嚴肅的樣子，語氣很冷漠：“幹啥？在派出所能隨便打人嗎？”
老人面對警察，心裏悚悚的，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低垂着頭，不敢和劉大涵對視，小聲嘀咕一句：“是……是她欺人太甚，我孫子剛出生不到一天，她就假裝護士把我孫子抱走，還把他放在路邊，要不是好心人經過，我兒媳拼死生下來的孩子就會活活被她害死。警察同志，你覺得我打錯了嗎？”
老人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最後變成質問。
劉大涵知道一切，若他是當事人，也會氣的失去理智，難怪所長任由老人發泄。
他深吸一口氣，安撫快要暴走的老人：“老人家，你放心，她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想到孫子剛出生就做了個大手術，以後還要精養着，一顆心像被鉗子夾住一般，痛的撕心裂肺，無法呼吸：“嗚嗚嗚……我可憐的孫子，一出生就要受這麼大的罪……”
劉大涵被吵的頭疼，但對着哭的稀里嘩啦的老人，又不忍心說重話：“老人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算在這裏哭瞎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人已經抓到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處罰她。”
這句話提醒了老人，她重重點頭：“對，對，警察同志，你們會怎麼處罰她？”
犯人也算是人販子：“先賠償孩子的醫藥費，再坐牢。”
老人驚訝：“還……還能賠醫藥費？”
她以爲只要坐牢就可以了。
犯人做出這樣的事，她男人追到派出所要跟她離婚。
犯人不肯。
她男人就威脅她。
最後還是離了。
不過，她男人給了一筆錢，而這筆錢剛好夠孩子的醫藥費。
這筆醫藥費是劉大涵親自送到老人家裏的。
老人接過信封，感激道：“謝謝，謝謝你們。”
若不是遇到陸醫生和這些熱心警察，她兒媳和孫子只怕凶多吉少。
劉大涵把信封交給老人就走了。
***
今天的醫院很忙。
陸茜剛做完一個手術出來，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誰讓你們打架的，現在好了，打進醫院了吧！”
陸茜順着聲音看去，穿着藍色外套的少年一臉責備地看着另一個少年。
而另一個少年頭部受傷，眼睛泛着紅，右手捂住受傷的部位：“是那些人太過分了。”
【今天是九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