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底年輕，才做完手術，氣色就恢復了不少，人也精神了。
程磊看着季景霆，臉上滿是歉意：“季所長，對不起，是我太笨，上了對方的當。是我的疏忽，才死了那麼多人，是我的錯！”
程磊醒來後，腦海裏浮現出這幾天的點點滴滴。
越想心情越煩躁，他總覺得自己是犯人，身上揹負上多條人命。
警察這個職業，神聖又危險。
很多臥底警察被對方發現丟了生命的，也有很多給錯消息，害了同事戰友的。
如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是無法勝任警察這個工作的。
季景霆垂眸看着程磊，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這不關你的事，對方太狡猾，故意泄露交易時間，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剛接觸這行，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有時候也會質疑自己的決定和能力，但我覺得，只要保持一顆正義的心就會克服這些困難，成爲一個真正的爲國爲民的好警察。”
季景霆的語氣很平靜，但程磊聽得卻熱血沸騰，他呆呆看着季景霆：“只要有一顆正義的心就能克服這些嗎？這次因爲我的過錯，死了不少人，也沒關係嗎？”
季景霆薄脣上揚：“你又不是故意的。”
程磊：“我當然不是故意的。在那裏當臥底，好幾次差點被人發現，幸好我反應快，不然早被對方抓了個正着了。”
和地下組織的人正式開戰後，季景霆也知道那些人很狡猾，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想要找到證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得熬。
季景霆覺得程磊這個人還不錯，只是出師不利，第一次臥底就遇到強悍的對手。
季景霆雖然安慰到了程磊，但他還是擔心那些英雄的家屬找他麻煩：“季所長，我……我怕那些家屬找我。”
季景霆：“我會處理好的。”
程磊一臉感激地看着季景霆：“季所長，謝謝你，我會努力成爲一名優秀的警察。”
季景霆抿嘴沒說話，轉身離開病房。
劉大涵和程磊是一個病房，他看着季景霆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所長不理我，難道是我這次表現的不夠優秀。”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程磊聽到了：“這次任務，你表現的很好，要不是你幾次救了我，我早死了。”
劉大涵撓了撓頭：“我們是同事是戰友，我幫你是應該的。”
程磊覺得當警察真好，不但有這麼一羣志同道合的人，還能爲民除害：“這個情，我記下了。”
別看程磊年紀不大，人情世故倒是懂的不少。
劉大涵眨了眨眼睛：“不用。季隊長經常跟我說，和信用的戰友一起出任務，就得把後背交給對方。出任務你救我，我救我很正常。”
話是這麼說，但程磊還是被這個情記下了。
***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冬季。
早上。
潔白無瑕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天空中飄落下來。
宛如美麗的銀色蝴蝶在翩翩起舞。
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飛舞，似煙非煙，似霧非霧。
陸茜穿上厚厚的棉襖來到窗戶旁看到地上鋪着一層白色的雪。
她眉頭微微一皺，這天氣也太冷了吧！
溫熱的氣息帶着溼意，陸茜渾身一顫，伸手拍了下季景霆的頭：“別鬧。”
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甜蜜。
季景霆擡起下巴，看着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今天上班嗎？”
陸茜點頭：“今天有兩個手術。”
想到陸茜近一個月來，經常忙得腳不沾地，季景霆眉宇間染上幾分隱晦：“上次跟你提的收徒，你考慮好了嗎？”
陸茜看着外面，思緒飄遠：“過完年再說。”
季景霆不解：“爲什麼一定要等明年？你醫術這麼好，想跟你的人可以組成一個團了。”
陸茜轉身，笑臉盈盈地看着季景霆：“想知道？”
季景霆點頭。
陸茜調皮一笑：“不告訴你。”
明年暑假會有很多畢業生，到時去學校招幾個優秀學生帶在身邊也挺好的。
季景霆點了下陸茜的鼻子，語氣寵溺：“調皮。”
陸茜留給季景霆一個後腦勺走出房間。
自打兩人領了結婚證後，劉珊珊幾人就搬出了別墅，在隔壁租了兩層租。
隔壁也是別墅，只是沒有陸茜買的看上去高大上。
陸茜下樓來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面全是蔬菜，看到這些，瞬間沒了食慾。
陸茜無精打采地來到沙發上坐下，懶散地挨着靠背。
季景霆下樓看到陸茜心情很不好，走過來問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陸茜撇了撇嘴：“冰箱裏只有蔬菜，沒有葷菜，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歡喫葷菜？”
季景霆淺淺一笑：“昨天去市場，肉類都沒了，蔬菜是同事送的。”
這場雪連續下了四天，菜市場都沒什麼人賣菜。
陸茜啊了一聲：“那我們喫什麼？”
季景霆側身在陸茜臉上親了一下，笑着說：“我們去打野味。”
陸茜一副你瘋了的表情看着季景霆，這麼冷的天，又下這麼大的雪，他居然要上山。
季景霆點了下陸茜的鼻尖：“想去嗎？”
陸茜搖頭：“太冷。”
她還有兩個手術要做呢！
季景霆搓了搓陸茜的手：“早上去外面喫，等你給病人昨晚手術，我們一起上山。多穿着，走着走着，就不冷了。”
陸茜無語：“那麼深的雪，不好走路。你看馬路上有幾人。”
季景霆：“我揹你。你不覺得下雪天在山裏很浪漫嗎？”
陸茜很想撬開季景霆的腦袋看看裏面裝了什麼，這麼冷的天，人都凍僵了，談什麼浪漫：“不覺得。”
季景霆吻住陸茜的脣，沙啞的聲音帶着眷戀和嚮往：“我想去。”
陸茜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頭：“行吧。”
季景霆在陸茜鼻尖上輕輕親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般：“真乖。”
陸茜翻了個白眼：“答應你就是乖，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說我不聽話了？”
這是個送命題：“不會，你一直很乖。”
不得不說，季景霆跟陸茜領證後，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陸茜站起身：“我先去洗漱，然後一起去外面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