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比以往多一個小時。

    “七點到八點,用來鍛鍊身體,你們身手太差。”

    領導發佈命令,做下屬的只能聽從,三人大聲道:“是——”

    季景霆讓人把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扶起:“把人和車拉走。”

    ***

    審訊室。

    兇手在季景霆駭人的壓迫下,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謀害王飛平的所有過程。

    那天早上,和王飛平有關係的那個小學老師,是他故意安排的。

    但那個女人不知道王飛平喝過有毒的水。

    女人雖然沒有罪,但名聲是壞了。

    學校開除了她,男人受不了她的孟浪選擇離婚。

    這個案情徹底結束。

    忙完後,季景霆直接去了醫院。

    這個點,陸茜也不忙。

    他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散又隨意:“去外面走走嗎?”

    陸茜搖頭:“我明天休假。”

    季景霆想到兩人最近都忙,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也打算請假。

    他拿出大哥大,給副所長打了個電話:“我明天請假,沒事別找我。”

    說完,便把電話掛掉。

    陸茜靠着季景霆坐下,頭挨着他的肩膀:“你手上不是還有好幾個案子嗎?”

    季景霆握着陸茜的手,沙啞說道:“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好不容易請假,我當然要陪陪你。”

    陸茜很感動,她親了下季景霆的臉,眼裏閃爍着星星光芒,嘴角往上勾:“謝謝你——”

    季景霆鬆開陸茜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寵溺說道:“我們是夫妻,這麼客氣幹什麼!”

    陸茜咯咯一笑,笑聲動聽又悅耳,仿若天籟之音。

    季景霆的心跳加快了幾分,性感的喉結像火球一樣不停地翻滾着。

    修長有力的手摟住陸茜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手加重力道:“我想……”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劉珊珊突然衝進來:“院長,十五病牀的人和範醫生吵起來了。”

    她說完纔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季景霆。

    劉珊珊臉色一變,立馬往後退,臉上滿是尷尬:“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也沒看到。”

    陸茜推開季景霆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出辦公室,臉上沒有一點矯羞,彷彿剛剛靠在季景霆懷裏的不是她。

    劉珊珊挺佩服陸茜的,這表情管理的真好,要是她,肯定做不到。

    陸茜問劉珊珊:“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提正事,劉珊珊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她一字一頓說道:“十五牀的病人腦子有問題,說話也說不清楚。範醫生就問了幾句,病人拉着她的手,說範醫生欺負她,還說範醫生和拐跑了她男人。”

    聽到這話,陸茜突然想起十五牀的病人有四十來歲左右:“病人家屬怎麼說?”

    一想到病人家屬,劉珊珊整個人都氣炸了,眼裏迸射出兇光,磨牙說道:“病人家屬不是人,他們一同咬定是範醫生欺負病人。”

    認識陸茜的人,誰不知道她護短,十五牀的病人和家屬剛好踩到她的雷1區。

    陸茜快步往十五牀走。

    還在走廊上,就聽到裏面在吵。

    罵出來的話是沒法聽。

    陸茜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病人和病人家屬,冷聲呵斥:“閉嘴,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安靜。”

    範悅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迎上來,把所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陸茜。

    病人家屬不想交醫藥費,當然要把髒水潑到範悅身上:“不是那樣的。我們來的時候,我媽在哭,這個醫生站在一旁看着我媽哭,凡是看到那一幕,都會認爲是這個醫生在欺負我媽。”

    範悅要辯解,陸茜快一步問病人家屬:“範醫生爲什麼要欺負病人?你能說說原因嗎?”

    病人家屬雙眸微微一閃:“我怎麼知道。我聽很多人說,如果病人不配合醫生,就會被罵。”

    陸茜打破砂鍋問到底:“是誰說的?”

    病人家屬是胡扯的:“很多人都那麼說,我說不出名字。”

    陸茜面無表情地看着病人家屬:“說不出名字,就是造謠。這年頭,造謠是要坐牢的。”

    這年代,一提坐牢就會害怕。

    病人家屬縮了縮脖子,剛剛的底氣漸漸消了幾分:“我……我沒造謠。”

    陸茜瞥了病人家屬一眼,隨後走過去,給病人把脈。

    脈象很亂。

    片刻後,陸茜鬆開病人的手腕,擡頭看着範悅:“她是什麼病?”

    範悅:“肺炎。”

    陸茜微微點頭:“如果把脈沒錯的話,她小時候受過傷,有淤血壓住腦補神經,所以有時候很糊塗,但有時候又會很清楚。”

    “你帶病人拍個片看看。”

    病人傻愣愣地看着陸茜的臉,隨後又指着範悅,大聲告狀:“女兒,是她把你爸爸搶走的,是她,她不是好女人,你不能理她。”

    陸茜看了下病人家屬:“這就是你們說的正常。”

    這臉打的啪啪響。

    病人家屬雙眸閃躲,低頭沒說話。

    範悅才上前一步,病人大聲尖叫:“不要過來,你這個壞女人,不要過來,啊啊啊……別過來,別過來……”

    病人抓起牀上的枕頭狠狠朝範悅砸過去。

    範悅伸手抓住砸過來的枕頭,轉頭看向劉珊珊:“你來吧。”

    劉珊珊上前:“嬸子,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病人呆呆看着劉珊珊,幾秒後才點頭,模樣乖巧又聽話:“好——”

    話剛落下,突然又想起什麼,擡頭看着劉珊珊,小聲問道:“檢查痛不痛,我很怕痛的。”

    劉珊珊解釋:“不痛的,只要躺在那裏就好了。”

    病人咧嘴一笑:“我喜歡睡覺。”

    劉珊珊帶着病人走了後,陸茜看着病人家屬:“你母親剛剛說的這些話,應該是她內心最真實的話。你母親和你父親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按理說這是病人的隱私,作爲醫生是不能問隱私的。

    但若想讓病人放下以前,必須把那些隱藏在心裏的事擺在明面上。

    病人家屬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我的記憶中沒有父親這兩個字,我從沒看到過他。二十歲之前,也不曾在我母親口中聽到爸爸這兩個字。後來有一天,我母親突然不舒服,看過醫生好了之後,總會說是狐狸精搶了我爸爸,把我爸爸帶走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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