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綿眨巴着眼睛，擡起下巴：“叔叔想綿綿，綿綿就想叔叔，叔叔不想綿綿，綿綿也不想叔叔。”
曾魔鴻眼皮跳了跳，不愧是陸茜的親女兒，和她一樣，一點也不喫虧的：“小丫頭，你跟你媽媽的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
小綿綿眨了眨眼睛，小臉兒露出天真爛漫的笑，稚嫩的聲音天真無邪：“我是媽媽生的，當然像她。叔叔，你的媽媽是誰？”
曾魔鴻僵住：“叔叔是孤兒，不知道爸爸媽媽是誰。哎，和小綿綿相比，叔叔的童年實在太慘了！”
每天被季景霆吊着打，能不慘麼！
小綿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曾魔鴻，還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毛，奶聲奶氣道：“可憐崔的，這麼大的人哪了，連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都不知道。不過，不知道也沒關係，小綿綿的爸爸媽媽可以分你一半。”
曾魔鴻一噎，紅着臉望向小綿綿：“小丫頭，你這個想法很危險，你爸爸媽媽和我一樣大，怎麼能叫他們……”
後面的話，曾魔鴻實在說不出口。
小綿綿歪頭看着曾魔鴻，眼裏劃過不解和疑惑：“一樣大很奇怪嗎？”
曾魔鴻搖頭：“不奇怪。”
小綿綿又繼續說：“既然不奇怪，爲什麼不能叫他們爸爸媽媽？”
小丫頭還小，不懂年齡的界限。
曾魔鴻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當然不能叫，我和你爸爸媽媽一樣大，你又叫我叔叔，你覺得我能跟你一樣，叫你爸爸媽媽也叫爸爸媽媽嗎？”
小丫頭被他的這番話弄糊塗了，她抓了抓頭髮：“不叫就不叫，幹嘛那麼兇啊？”
曾魔鴻一愣，問小綿綿：“我很兇嗎？”
小綿綿反問：“你不兇嗎？”
曾魔鴻下意識看着走過來的陸老太，希望她說句公道話。
陸老太當然站在小綿綿這邊：“兇。”
曾魔鴻又看向陸茜：“我對小丫頭怎樣，你比誰都清楚，你覺得我會兇她嗎？”
陸茜更氣人，她把球又踢給曾魔鴻：“你覺得兇就兇，覺得不兇就不兇？”
曾魔鴻在心裏靠了一聲，他瞪眼看着陸茜：“你睜眼說瞎話。”
陸茜一臉無辜地看着曾魔鴻：“有嗎？”
“有。”曾魔鴻斬釘截鐵地說道。
曾魔鴻怕自己被陸茜兩母女氣死，沒敢再逗留就走了。
小綿綿望着曾魔鴻遠去的背影，小嘴兒吧唧幾下：“媽媽，叔叔好像不喜歡我？”
陸茜捏了捏小綿綿的臉蛋，非常肯定地說道：“你曾叔叔最喜歡的人就是你，沒有之一。”
小綿綿不解地看着陸茜：“那他什麼突然變臉？”
陸茜笑着說：“當然是他覺得不好意思。”
小綿綿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爲什麼會覺得不好意思？”
陸茜嘴角勾了勾：“不知道。大人的心思很難猜的。”
***
陸茜把得到的一些信息告訴季景霆。
季景霆打算去京都一趟。
陸茜知道季景霆的工作性質，她很支持季景霆：“小心點。”
陸茜目送季景霆離開後，轉身走出火車站。
季景霆不是一個人去的，和他同行的，還有劉大涵和孫默。
孫默在國外讀的大學，他的能力不錯，身手也好，有他在，季景霆能省很多事。
劉大涵還是第一次去京都。
一到京都火車站，就像鄉巴佬進城似的，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怎麼也看不夠。
劉大涵走在季景霆左側：“老大，京都不愧是華國的首都，你看看這火車站，起碼有邵水五個那麼大，還有京都的人打扮也挺潮流的。”
“女人燙着黃頭髮，穿着好看的裙子，嘖嘖嘖……”
“老大，你看那個女生，長的好可愛……還有那個，那個，皮膚好白，不像華國人。”
季景霆被他吵的頭疼，眼睛一掃，帶着犀利的冷光：“閉嘴——”
劉大涵下意識捂住嘴，眨巴着眼睛看向季景霆：“老大，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話多了一點。”
季景霆淡淡地看着他：“只是多了一點點？”
劉大涵面容一僵，比劃了一下：“好像有點多。”
季景霆眉梢上揚：“好像？”
劉大涵低垂着頭，像做錯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懲罰：“確實很多。”
季景霆面上的肌肉抽了抽：“我們的身份雖然是保密的，但不排除盯着我們那些人會放鬆警惕。”
劉大涵這時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一臉歉意地看着季景霆：“老大，對不起。”
季景霆：“下不爲例。”
劉大涵重重點頭：“是，是，你放心，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正如劉大涵所說，接下來，他確實老實了很多。
昨天，曾魔鴻又給陸茜打了個電話，把蔡銘和M國那位的酒店告訴她。
季景霆到京都的第一件事，並沒有去當地派出所找人幫忙。
而是帶着劉大涵和孫默直接去了酒店。
在抓人之前，先要確定蔡銘和M國那位在不在酒店。
若直接找當地派出所的人幫忙，會打草驚蛇的。
蔡銘所住的酒店在四樓。
季景霆開在他隔壁。
劉大涵站在陽臺：“老大，難道我們一直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
季景霆用白癡的眼神看着劉大涵：“你覺得可能嗎？”
說完，他指着隔壁的陽臺：“用這個位置跳過去，可以看到房間的一切。”
劉大涵用手比劃了一下，他們所站的地方離隔壁用點遠。
不借助外力，肯定跳不過。
劉大涵爲難地看着季景霆：“老大，我跳不進去。”
季景霆：“我又沒讓你跳。”
劉大涵輕輕鬆了一口氣。
晚上十點。
夜靜悄悄的。
空中掛着幾顆星星。
季景霆一身黑衣出現在陽臺上。
他在劉大涵和孫默的目光下，縱身一跳，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下一秒，跳到隔壁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