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涵知道李天慶不爲人知的祕密，所以一直很鎮定：“李天慶，你很怕貓。只有白貓出現，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陸醫生說，這是人格分裂症。”
李天慶怕貓，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會聽到劉大涵這麼一說，他一臉錯愕：“你……你怎麼知道的？”
劉大涵一臉得意：“當然是我親眼看到。你一碰到貓，就會人格轉換。”
李天慶瞪眼看着劉大涵：“不可能。”
怕貓是真的！
但他不相信自家有人格分裂症！
劉大涵站起身，雙手插進口袋，特有把握地說道：“相不相信，隨便你，但我可以拿攝像機把你人格轉換後所做過的事拍下來。這樣一來，證據確鑿，你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季景霆去國外旅遊時，買了一臺攝像機，特別清楚。
李天慶很不想相信，但看到劉大涵如此篤定，又有些動搖：“我……我……我要證據。”
親眼看到，纔會相信。
劉大涵找人弄了一隻白貓。
他親眼目睹李天慶人格轉換的過程。
另一種人格的李天慶嗜血狠毒，他得知陸茜沒死，又再次找到她。
這次跟蹤他的，不是劉大涵，而是季景霆。
他容不得任何人傷害陸茜，李天慶才掏出短刀，就被季景霆打在地上。
季景霆渾身散發出着駭人的氣息，又是一個旋轉踢，把李天慶踢出一米之遠。
“砰——”
“啊——”
劉大涵趕到的時候，看到李天慶嘴裏噴出一口血，大腿被短刀刺了一刀，鮮血直流，染紅了褲子。
劉大涵立馬壓住李天慶，拿出手銬，把他銬起來：“李天慶，你剛剛所做的一切，都在攝像機裏，這些都是證據。”
人格轉換過的李天慶眼裏一片恨意，雙手攥緊拳頭，嘶吼的聲音直衝雲霄：“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季景霆又是一腳踢過去。
“砰——”李天慶化成一條弧線，狠狠撞向牆壁，又慢慢滾下來。
“啊——”一道慘叫在空中響起，連旁人都覺得痛。
劉大涵心裏暗暗嘖了幾聲，一臉同情地看着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李天慶。
這人傷誰不好，偏偏要傷陸醫生！
季景霆擡腳一步一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李天慶，聲音冷若冰霜：“帶走——”
這次的人格沒那麼快換過來。
劉大涵趁此機會把李天慶以往所害過的人一一挖出來。
這次不是筆錄，是錄音。
像李天慶這樣的犯人，只有錄音，纔會認罪。
李天慶這次隔了一個月才轉換另一種人格。
當他看過所有錄像，和錄音後，淚水模糊着眼睛，整個人哭的泣不成聲：“我怎麼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一類人，我該死，我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對不起生我的媽媽，對不起接濟過我的鄰居，我對不起他們……”
劉大涵只當李天慶在懺悔，從沒想過他會自殺。
等劉大涵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砰——”李天慶像癱軟的棉花，慢慢倒在地上，氣息虛弱，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絲，眼裏閃着悔意和痛苦，他抓着劉大涵的手，不停地懺悔着：“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們，是我，是我，我該死，來生……我……我一定會找到她們，好好賠償她們……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女同志我，對不起生我的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太多太多的人……”
李天慶說着說着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樣的李天慶，劉大涵也格外難受，如果是毒辣之人，他覺得兇手死有餘辜。
但李天慶的情況不一樣，他微文爾雅的人格出現的更多，也幫過不少人，嗜血人格，很少出現，但每次出現，必定會死人。
季景霆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地上的李天慶，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還有沒有氣？”
劉大涵搖頭：“所長，如果李天慶沒死，他會判死刑嗎？”
季景霆：“他是殺人犯。雖然另一個人格的他，很少出現，但那是真實存在的。兩個人格都是他。”
劉大涵眼眶帶着溼意，眼睛模糊，聲音哽咽：“我很難受。”
季景霆也爲李天慶可惜，但錯了就是錯了，縱使這不是本人想要的，但殺了人就要負責。
***
季景霆這邊是破了個大案子，但陸茜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
因爲有病毒的緣故，很多病人都出院了，收入也越來越少。
人少的時候，一天也就四五個病人。
人多也才十來個左右。
這次的病毒，給醫院帶來很多麻煩。
劉珊珊幾人是無條件相信陸茜，但其他醫生就沒這麼相信了。
“劉醫生，院長什麼時候出來？”
劉珊珊低頭看着手裏的資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劉醫生，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能不能去研究室問問院長？”
劉珊珊擡頭看着來人：“問什麼？只不過少了些病人而已，我和院長剛到醫院的時候，醫院是什麼樣的，我這麼快就忘記了？”
當初陸茜和劉珊珊剛到邵水醫院時，都以爲自己找錯地方了。
醫院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看病。
醫生無組織無紀律。
來人突然有了當初的記憶，臉上露出一抹尷尬，隨即又說道：“我沒說醫院病人少，我是擔心我們也染上病毒。”
劉珊珊拍了下桌面，緩緩站起身，面色難看，繞過辦公桌一步一步靠近來人，語氣冷厲：“你什麼意思？想撤職？”
醫護人員本來就是偉大的。
特別是前線的醫護人員，是最最最偉大的。
而這些人……
一個病毒，就把他們嚇住了。
劉珊珊越想越生氣：“不想做，就給我滾。”
按理說，這麼好的單位，是不會隨便說不想幹之類的話。
但有些人就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