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拍掉季景霆的手,翻個身又繼續睡。
季景霆鑽進被窩,伸手把陸茜扳過來,鼻尖對上她的鼻尖。
隨後一路往下。
薄脣落到陸茜脣上。
炙熱的溫度襲來,讓陸茜很不舒服。
她隨意搖晃幾下,嗚了幾聲,緊接着,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帥氣的臉。
季景霆看到陸茜醒了,慢慢鬆開她的脣,眼裏凝聚着熄不滅的火焰,沙啞說道:“真想一口喫掉你。”
陸茜扶額,推開季景霆:“別壓着我,難受。”
聲音啞啞的,帶着別樣的誘惑。
季景霆眼裏閃着紅光,湊近陸茜,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先喫飯,再喫你。”
語句露骨,想要吞陸茜入腹的心思一點也不隱藏。
沒醒感覺不到餓,睜開眼睛的那瞬間,飢餓感襲來,腸子都打轉了:“不想搭理你。”
她下牀,換上衣服下樓。
季景霆跟在後面。
小綿綿看到陸茜下樓,邁出小短腿喜滋滋地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媽媽,媽媽,你醒了?”
陸茜牽着小丫頭的手,又看了下坐在沙發上玩積木的小哲哲:“嗯啦,媽媽工作太累,一回來就睡覺,都沒陪你們兩個,媽媽在這裏,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小丫頭很大氣地甩了下手,稚嫩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沒關係的啦!綿綿知道媽媽很忙,所以不會在意這些的。”
真聽話!陸茜溫柔地看着小丫頭,又看了看小哲哲,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玩積木啊!不懂的,可以問媽媽哦!”
小哲哲的心思全在新玩具上,陸茜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清。
陸茜坐在旁邊,看着小哲哲的側臉,完美,精緻,好看的不行。
她又看了下縮小版的自己,伸手捏了捏小綿綿的臉,肉嘟嘟的,可愛的緊:“我們不打擾哥哥,走,喫飯去。”
看着沉迷於積木的小哲哲,小丫頭擡頭看着陸茜:“我們不喊他一起喫飯嗎?”
陸茜雖然沒經常帶小哲哲,但對他的瞭解和關心是一點也不少。
小哲哲性格沉默,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手頭上的事沒做完,是不會放下的。
陸茜笑着說:“不用,拼完了,他會過來的。”
正如陸茜所說,小哲哲拼完手裏的積木後,慢慢走過來。
陸茜對他招手;“這裏,媽媽幫你裝了一碗湯。”
小哲哲乖乖坐在綿綿旁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湯。
陸家沒有那麼多規矩,自在就行,所以經常邊喫邊聊天。
餐廳一片溫馨。
歡樂聲連連,連隔壁別墅的陸小明幾人都聽到了,劉珊珊撇了撇嘴:“想去隔壁喫飯。”
陸小明看了下時間:“這個點,他們肯定吃了。”
平時晚上七點半就吃了,現在都八點了,肯定喫過了。
範悅加班,她收養的孩子也被陸大嫂帶去京都了,所以整個別墅只有陸小明跟劉珊珊。
她扒了幾口飯:“在家挺無聊的,我去隔壁玩了。”
陸小明把碗收拾好:“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剛到門口,就看到陸茜牽一個,季景霆抱一個。
看架勢,像是要外出。
劉珊珊問:“這麼晚了,要去哪?”
陸茜眉間染上幾分笑意:“剛剛喫完,肚子有點撐,到處走走。”
面無表情的季景霆臉色倏地沉下來,都快滴出墨來了:“我們一家四口去外面走在,你跟着,合適嗎?”
這話問得特別不客氣。
劉珊珊臉一僵。
陸小明從小跟季景霆長大,他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
他拉住劉珊珊,低聲說了一句:“我們先回去。”
說真話,劉珊珊其實挺悚季景霆的,看到他臉色不對,立馬指着旁邊別墅,尷尬說道:“我們回去,走,快走……”
***
清風徐徐。
夜色醉人。
淡黃的路燈灑落在陸茜幾人身上,仿若鍍上一層神祕的光輝似的,若隱若現。
季景霆一隻手抱着綿綿,另一隻手牽着陸茜。
而陸茜則牽着小哲哲的手。
經過一家歌廳時,小綿綿突然指着化着濃妝,穿着旗袍的女人:“媽媽,她爲什麼把自己弄成那樣?那個嘴巴好紅,好紅的,像電視裏的猴子屁股,還有那個眉毛,像蟲一樣,難看死去,她那個喜歡也不好看,肚子鼓鼓的,也不知道幾個月了,還有她的腰……整得水桶一樣,比快要生的孕婦還粗……”
小綿綿一張嘴,把人得罪個透。
站在門口拉客的女人臉都綠了,她罵罵咧咧的:“小丫頭片子,你在說啥呢!我這是跟着潮流走。”
小綿綿撇嘴:“醜的出奇。”
若不是季景霆一直盯着女人,她早打人了,在季景霆的高壓強勢下,女人轉過身,不再看他們一家。
有句話說的好,眼不見爲淨。
小綿綿撇了撇嘴,忒不舒服,她好心提醒,居然不領情,一點意思也沒有。
陸茜一家人繼續悠閒地走着。
一個醉鬼突然從巷子裏跌跌撞撞跑出來,眼睛迷離渾濁,衣服破舊,上面打了好幾個補丁。
身上有一股難聞的異味。
哪怕就是喝得爛醉如泥,看到漂亮的女生,還是會驚訝,想要調戲。
醉鬼呵呵一笑,笑容猥瑣:“靚女,靚女,過來,過來,哥哥帶你回家!”
當着季景霆的面調戲陸茜,他眼底戾光閃過,長腿一踢。
“砰——啊——”兩道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附近的人聽到聲音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一腳下去,醉鬼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碎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眼睛稍稍變得清明起來,擡頭看着居高臨下地季景霆,憤怒出聲:“你憑啥踢我?”
顯然忘了剛剛的事。
季景霆眼底一片冷光,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清風隨着他的變化也變得冷颼颼。
他面無表情的臉彷彿籠罩着一層融不化的冰霜,冰冷若霜的聲音能把人凍僵:“剛剛做了什麼,心裏沒點逼數嗎?你應該慶幸自己,只在言語上犯了我大忌,不然,我會讓你嘗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痛!”
季景霆對別人永遠是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只有在面對家人時,纔會浮現出溫柔。
他本來就長的好,哪怕懷裏抱着個孩子,也無法忽略他強悍的氣勢。
醉鬼只是愛喝酒,但不傻,季景霆這氣勢可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他慢慢爬起身,嘴裏嘀咕了一句,跌跌撞撞走了。
看熱鬧的人見主角走了,也陸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