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扶起紅纓,輕輕拍着她的背:“我是看在你有三個閨女的份上才幫你的,我閨女跟你大閨女一樣大。”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能幫到她,就是她的恩人,紅纓紅着眼睛:“謝謝,要不是出手相救,我肯定死了。死過一次才知道,遇到不顧家的男人根本不算什麼!”

    陸茜雙手收回來背在身後:“知道就好。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紅纓想越快越好,不想跟這個的任何一個人有牽扯,她要在新的壞境過上新生活:“我本來就想去另一個城市的。不過,我現在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城市,兩個孩子一樣大,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我下午就去買票,明天離開。”

    陸茜拿出紙寫下家裏的地址和電話號碼,還有她的聯繫方式遞給紅纓:“我現在還沒打算回家,你可以拿着這張紙去我家找我媽,我奶奶都行,她們會安排的。”

    紅纓小心翼翼地收好紙條:“好,謝謝你。”

    陸茜:“感謝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以後好好幹,賺了大錢再風光回來讓渣男看看,你離開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這句話讓紅纓充滿着力量,她右手攥緊拳頭,大力揮了一下:“嗯,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陸茜只是看到紅纓大閨女的份上幫她一把,沒想到最終成就了一個女企業家。

    陸茜跟季景霆繼續一路南下,兩人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事,也體驗到了各種生活。

    這天,兩人牽手在橋上慢悠悠地走着。

    這段橋設計的很精巧,以一分二,從大橋分出一段小橋,而陸茜跟季景霆是在小橋上游走。

    突然聽到咔嚓的聲音,緊接着又是轟隆的聲音。

    “天啊,那邊大橋斷了,媽呀,快跑啊!”

    “那裏有人,快,快打醫院電話。”

    “這裏又沒有電話機怎麼打,誰,誰去醫院一趟,快,快,那裏有人受傷了。”

    陸茜是醫生,救死扶傷是她的職責,聽到有人受傷,她鬆開季景霆的手快步走過去。

    季景霆立馬追上去:“你去救人,我去查一下橋是怎麼回事。”

    陸茜知道季景霆要做的事很危險,她從包包裏拿出一瓶藥遞給他:“受不住的時候可以喫這個。”

    季景霆放口袋裏,在陸茜額頭上親一下:“你也小心點。”

    陸茜抓住季景霆的手:“一定要小心,如果橋還有斷裂的現象,你要馬上離開。”

    言語中透着關心和擔憂。

    季景霆眼底帶着笑意:“嗯,知道的,我不會有事的。”

    大橋上有三十來個人,有些人掉入海里,在水裏苦苦掙扎,還有些人被大海沖走了。

    季景霆拿出大哥大撥當地醫院的電話,然後又撥派出所的電話,讓他們安排人過來救人。

    季景霆的名字不管在哪都好用,當地派出所一聽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人趕到案發現場。

    季景霆氣場大,又帥氣。

    派出所的人一眼就鎖定他。

    “季隊長,現在是什麼情況?”

    季景霆指着茫茫大海:“馬上安排人下去撈人。”

    有幾個人掉在下面,雙手緊緊抓住鋼筋,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一直掉着,肯定堅持不了。

    這個時候,季景霆像天神一般出現了,他把掉在下面的人陸續拉上來。

    派出所的人沒來,人手不夠,他只能先救這些能救的,海里的那些人,撈起來比較麻煩,如果先救海里的人,能不能救上來是一回事,但掉在鋼筋下面的人肯定會掉入海里。

    不過,路過的人有好幾個會游泳的,他們直接跳入海里,把苦苦掙扎的人救上來。

    “轟隆——”大橋第一次斷裂,連另一邊的小喬都受到了影響,震了一下,像是地震一樣。

    陸茜正在救人,聽到轟隆聲,臉微微白了一下,下意識朝這邊看過來,問旁邊的警察同志:“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剛剛又裂了一次,橋掉入海里。”

    “誰要聽這個了,我說的是人,有沒有人受傷?”

    “這倒沒有。”知道橋上不安全,大家都轉移地方了,沒人敢在那裏。

    陸茜鬆了一口氣:“你在這裏也幫不了我什麼,你去幫他們吧。聽說掉下去好幾個人,你去幫他們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裏還有好幾個受傷的,你能行嗎?”

    “你是醫生?”

    “不是,我是警察。”

    “你不是醫生,留在這裏幹什麼,醫院的人應該馬上就到了。”陸茜聽到聲音了。

    “那我先去幫忙,你要是忙不過來,一定要叫我。”

    “行——”

    掉入海里的人在裏面待太久,情況都不太好。

    陸茜一次同時救兩個。

    給人按壓胸口的時候,也是一隻手一個。

    她力氣大,一隻手就行,若是其他人,肯定是不行的。

    等陸茜這邊只剩下一個受傷的,醫院的人才來。

    那傷者頭部被橋上的鋼筋砸到的,破了一個口子,還掉入海里,若不是自己會游泳,說不定早被海水沖走了。

    “這個怎麼搞,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只怕救不活了!把他擡車上去。”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初步給病人診斷了一下。

    陸茜好心提醒:“這位醫生,病人傷得太嚴重,不宜動他,先要給他做個手術,把頭上的血止住纔行。”

    女醫生連眉毛都沒擡一下:“你又是誰?”

    有人看不慣女醫生說話的語氣跟做事態度:“她是醫生,我們都是她救過來的,等你們醫院的人來了,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工作證給我看一下。”

    如果語氣好一點,陸茜或許會拿正作證出來:“沒有。”

    “沒有工作證,也敢亂救人,把人弄死了,你陪嗎?”

    陸茜面無表情地看着女醫生,隨後又慢慢移開,按住要擡走傷員的護士,毫無溫度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不能動他。”

    女醫生眼底一寒:“你是什麼東西,連工作證都沒有的人,也敢在我們面前大呼小叫。”

    陸茜身上的氣息愈發濃烈,面上像是籠罩着一層冰霜,眼睛凝聚着一層駭人的殺意:“你要是耽誤我搶救,我會讓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陸茜推開女醫生,拿出手術刀把傷者的頭髮剃掉。

    女醫生冷不防被陸茜推了一下,差點摔地上,她氣的臉都綠了,氣沖沖走過來,揚手就要打人。

    陸茜眼底寒光一凝,擡腳踢向女醫生的膝蓋:“給我滾遠點。”

    女醫生被陸茜身上的氣勢嚇到了,反應過來後,心裏愈發不舒服了:“她是哪家醫院的?”

    女醫生問旁邊的護士。

    “我不知道。但她說的是普通話,而是沒有一點我們這邊的口音,應該不是我們這裏的人。”護士冷靜分析,她覺得陸茜說的很對,當務之急就是要救人。

    畢竟傷員是沒時間等的。

    女醫生冷嗤:“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也敢在這裏大呼小叫,誰給她的膽?”

    這話剛落下,就看到當地派出所所長快步走過來,對着陸茜笑得一臉熱情:“陸醫生,你的大名,我早有所聞,幸好你跟季隊長路過此地,若不是你們,這次的傷亡只怕會讓當地人員驚駭。”

    陸茜正在給傷員動手術,沒時間搭話:“安靜點。”

    王所長立馬停止,他看向女醫生,覺得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女醫生是認識王所長的,她表哥是派出所的警察,她偶爾回去派出所找人:“王所長,我是王志的表妹,那個人到底是誰?”

    女醫生的眼睛看向陸茜。

    王所長聽她提到王志,立馬想起來了:“她啊!她是邵水醫院的醫院,挺厲害的一個人,十六歲京都大學畢業,後來去了邊疆軍醫院,在那裏幹了兩年,救了無數軍人。聽朋友說,她在那裏培養出一批人才才離開的,後來又去了邊州,反正他們兩口子是我最佩服的人,放着大城市不去,就往小城市鑽,爲小城市造福。”

    邵水醫院院長陸茜,女醫生是知道的,因爲她經常登報,他們醫院的院長經常提到這個人,剛剛只是太生氣,一時沒主意,此時認真看,她跟報紙上的人很相似,但本人更漂亮,更有氣質。

    護士在旁邊聽得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就去跟人握手交流,陸院長可是她的偶像,不,準確來說,是他們醫院所有人的偶像,除去她旁邊這位以外。

    陸茜先給傷員止血,然後又把傷口縫起來。

    最後才扎針。

    中醫相結合。

    經過一番治療,傷員的氣色漸漸好了許多,沒一會便睜開眼睛,他想要出聲感謝,陸茜立馬說:“別說話,我正在給你施針,不能亂動。”

    傷員安靜地躺在地上。

    十分鐘後,陸茜才把他身上的銀針撥出來,對護士說道:“現在可以移動了。”

    護士跑過來,一臉激動地看着陸茜:“陸院長,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醫生打斷:“把傷員擡上去。”

    護士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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