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傻眼。
講真,出任務的時候,兩人以前也幫戰友取過子彈,但那個人,不是動物。
黑鳥那麼小一隻,生怕自己一個用力,就把它揉捻死了。
陸老二嚥了嚥唾沫,一臉難爲情地看着陸茜:“閨女,閨女,不行呢一是沒有取子彈的工具,二是我從沒給鳥取過子彈,怕,怕把它弄死。”
劉鴻也附和着說:“對,我也想說這句。”
陸老二瞪了他一眼。
劉鴻表示自己很無辜。
陸茜把黑鳥交給他們,兩手一攤:“你們至少還去過子彈,茜茜連子彈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反正取子彈就是你們的任務。”
老胡重重點頭:“是啊,是啊,一路走來,茜茜寶貝從未求過你們什麼,第一次開口讓你們幫忙,你們怎麼能拒絕良心不會痛麼”
陸老二和劉鴻,爲什麼有種自己不是人的感覺
啊呸
他們只是說明情況而已,又沒有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怎麼就感覺自己不是人啦
季景霆說道:“你們慢慢研究吧”
兩人最終還是接了這個任務。
陸老二看着黑鳥身上的毛:“要用剪刀把毛剪掉纔行。”
劉鴻:“沒有剪刀。”
老胡走過去,伸手一扯,三下五除二,就把礙眼的毛扯掉。
“嘎嘎嘎”黑鳥痛得慘叫,綠豆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老胡,恩將仇報的老傢伙,當初在天界,它還給他送過東西的
啊啊
痛痛死了
陸老二豎起大拇指:“真強。”
心真狠,一言不合就動手。
陸老二和劉鴻忙得焦頭爛額。
“用什麼取”陸老二問。
“你問我,我問誰”
陸老二看向對面的村莊,眼底劃過一道幽暗的光:“身上配槍的人,不簡單,我們不能去那裏,這樣吧,你去弄一根竹子過來。”
劉鴻不明白陸老二要搞什麼:“沒有刀,怎麼把竹子砍下來”
老胡舉手:“我來,我來。”
他一口氣跑到山裏,找到一根竹子。
右手用力一砍,竹子便掉在地上。
縱使知道老胡有一身使不完的勁,但劉鴻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驚訝,他到底是什麼人
老胡見劉鴻還在發呆,走過去拽起他的手臂:“發什麼呆呢快去搬竹子。”
劉鴻;“一根竹子,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就能搞定,哪需要我來搬東西”
老胡白了他一眼:“想的倒是挺美的,老夫是看在你砍不斷的份上纔出手幫忙的,怎麼,還想要老夫幫你搬”
老胡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一眯,發出危險的信號,彷彿只要劉鴻點頭,他就會把人丟到深山老林裏去。
求生欲強的劉鴻立即搖頭:“不需要,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老,想幹啥就幹啥”
哼,這還差不多。
老胡隨手扯了根茅草,放嘴裏吊着,擡腳往山腳下走,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劉鴻扛着一根竹子來到陸老二身邊:“你拿竹子幹什麼”
陸老二沒說話,而是拿出一把類似水果刀的軍工刀,小小的,可以收縮。
陸老二瞥了下他:爲什麼要說這麼小,除了削點東西外,還能有什麼用“
劉鴻噎住,他發現陸老二比以前會說很多了。
陸老二把竹子弄成一截一截的,又拿出短刀削成尖尖的。
他用尖尖的竹子在黑鳥的身體裏攪動着,確定好子彈的位置,他又伸出一根手指頭。
“嘎嘎嘎”黑鳥痛暈過去。
陸老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子彈取出來。
他右手沾滿血,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老胡捂住鼻子,指着黑鳥問道:“它沒事吧”
陸老二也沒有把握,畢竟痛了這麼久:“我不知道。”
陸茜拍了拍黑鳥的翅膀:“你還好嗎”
靈魂出竅的黑鳥要哭了,不好,都痛死了,怎麼會好小公主,主人不在,本鳥都快成爲沒人要的孤兒了
陸茜很想說,孤兒沒你那麼矯情
陸茜右手一揮,把黑鳥的靈魂打進身體裏。
她在黑鳥受傷的地方塗了些止血藥,又在自己身上扯了一小塊布把黑鳥的傷口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才把黑鳥放包包裏。
不過,她留了一個小口子,這樣有利於黑鳥呼吸。
陸老二蹲在地上,看着對面的小村莊,眉頭緊蹙:“那邊的人不對勁,要不要去看看。”
劉鴻點頭,他也有這個意思。
陸老二:“今天晚上去。”
劉鴻點頭。
於是兩人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晚上。
一陣陣雷聲在空中響起。
“嘩啦嘩啦”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條小溪。
臨時搭了個小木屋的陸老二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這樣搞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白天太陽老大的,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天氣轉變太大,讓人無法適應。
劉鴻覺得對面那些人運氣真好,他們正打算今晚去探個究竟,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等唄,看今晚會不會停。”
陸老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晚好好守夜。”
劉鴻一愣:“爲什麼是我”
陸老二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爲你精神好啊”
劉鴻氣得想打人,這是什麼理論,五人中,不是隻有老胡精神最好麼。
陸老二像看穿他的想法一樣:“別打老胡的主意,他雖然精神好,但年紀擺在那裏,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敢負責麼”
劉鴻不說話了。
陸老二走進屋。
臨時木屋不大,也很簡陋。
“啊這裏漏雨。”老胡從木板牀跳起來,哇哇大叫。
陸茜身上也有幾滴,她睜開眼睛,有些不舒服:“還有這裏。”
陸老二和老胡冒雨弄了些茅草把屋頂遮了一層。
兩人淋成落湯雞。
頭髮溼噠噠的,能擰出水來。
陸老二從包裹裏翻出乾淨的衣服穿上。
老胡也連忙換上衣服。
也慶幸他們帶了不少衣服,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鴻以爲最多下一個小時就會停,誰能想到直到天亮也沒停。
早上,雨一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