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晴一臉尷尬:“我是太激動。”兩百加五百就是七百,一塊一瓶就是七百塊。
除去所有開支,四百塊肯定能賺。
以前覺得鐵飯碗好,現在一比,覺得做生意纔是真的賺錢。
陸老太收回目光;“一個月這麼多瓶,忙得過來嗎”如果只是單純製藥,還能勉強。
問題是還要收藥材,哪忙得過來
陸老太輕輕搖頭,家裏這麼多人,除了陸二和老二媳婦就沒一個頂事的,哦,還漏掉一個青煙,不過,她要上班,沒時間幫忙。
鍾曼媛想了一下,如實說道:“我想讓我三個哥哥來幫忙,他們都是初中學歷,算賬什麼的,不在話下”
陸老太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這個好,這個好。”
說完,又瞥了下丁思晴:“幸好你三個哥哥有文化,不然,連幫手都找不到,老三媳婦,你肚子大了,重活又幹不了,這段時間,乾脆在家看看書,生了孩子,給老二媳婦打幫手。”
丁思晴很樂意幫鍾曼媛,但她不樂意看書,不對,不是她不樂意,而是根本看不進,她一拿到書,就想睡覺。
書上的字都認識她,但她不認識那些字。
丁思晴呆呆看着陸老太:“媽,那個,能換一個麼,累點苦點,沒事,就是別讓我看書”
別人看書是幸福,她看書是要命
陸老太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丁思晴:“你,懶人屎尿多”
丁思晴委屈巴巴地看着老人家,小聲嘀咕一句:“我也不想啊,可是,它就是想睡覺啊”
算了,懶得管她,陸老太看向鍾曼媛:“行,你抽時間去孃家一趟,和你三個哥哥好好說一下。”
鍾曼媛點頭。
曹小菊很羨慕鍾曼媛,家裏的三個哥哥把她寵上天,只要有事,家裏再忙,也要先來陸家探個究竟。
鍾曼媛不知道曹小菊羨慕她:“茜茜,茜茜,你在家玩,媽媽去外婆家一趟。”
陸茜從後院的花園裏跑出來,對鍾曼媛揮手,軟糯糯的聲音好聽極了:“孃親,早點回來。”
鍾曼媛快天黑的時候纔回來。
陸老太怕她的三個哥哥不肯幫忙,在家裏等得很不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看到鍾曼媛回來了,立即迎上去:“他們答應了嗎”
鍾曼媛點頭:“答應了,等我籤合同回來,就開始。”
擔心了好幾個小時的陸老太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好,這個好。”
兩天後,鍾曼媛帶上兩個孩子踏上了去部隊的路程。
陸茜不是第一次坐火車,所以看到這個年代的綠皮火車,並沒有很激動。
她牽着季景霆的手:“又要坐十多個小時,要是能坐飛機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柳如月揉了揉陸茜的頭:“以後有錢了,媽媽帶你坐飛機。”
“好噠,好噠”陸茜眉眼彎彎,笑得一臉燦盛開的向日葵還要漂亮奪目。
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出遠門,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特別是那些不軌之人。
在鍾曼媛三人上火車的那一瞬間,就被人盯上了。
陸茜瞥了下季景霆:“看到了吧”
季景霆點頭:“看到啦。”
季景霆握着陸茜的手:“好”
到了晚上,車廂一片漆黑,偶爾能聽到嘀咕聲,還有孩子的嗯嗯聲。
空中溢滿着濃濃的旱菸味,讓人很不舒服。
夜色越來越暗,大家漸漸進入沉睡中,這個時候,心懷不軌的人開始活動了。
兩道身影鬼鬼祟祟朝陸茜所在的車廂走來。
“好像是這裏”
“不是好像,就是這裏。”
“輕點,別吵到其他人。”
兩人弓着背,眼睛在黑暗中賊溜溜的。
小青聽到響動,“嗖”的一下飛到走在前頭的人身上。
小青沒有打草驚蛇,只是找了個窩繼續盤踞着。
那人感覺有東西在身上,伸手掃一下,是空的,就沒在意了,和另一個人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走到陸茜所在的位置,拿出一個小小手電筒,照着她的臉,心頭一喜:“就是這裏。”
“你抱一個,我抱一個。”
“行,就這麼幹。”
她們一人一個,正準備離開,這個時候鍾曼媛醒來,看到閨女和季景霆不見了。
眼睛刷的一下掃向兩人販子。
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你抱我閨女去哪”
那人掙扎一下,擡起下巴:“瘋女人,別亂人,我不認識你閨女”
鍾曼媛以爲陸茜還在睡覺,伸手輕拍着她的臉:“閨女,閨女,你醒醒。”
陸茜沒任何反應。
人販子眼底劃過一抹得意,被迷藥迷暈了,怎麼可能醒:“瘋女人,別亂認閨女,這是我閨女,不是你閨女,你怕是想閨女想瘋了”
鍾曼媛伸手就去搶人,人販子伸手斜了一下,避開她的手,順便還用胳膊撞了下鍾曼媛,惡聲惡氣道:“瘋女人,滾開。”
鍾曼媛氣得想殺人,這時,盤踞在人販子頭頂的小青對鍾曼媛吐了吐芯子。
鍾曼媛的情緒瞬間穩定了很多,她是關心則亂,忘了閨女的特殊和能力。
閨女可能早發現人販子的存在了,只是沒表現出來:“我認錯了。”
有小青在,不用擔心閨女的安危。
鍾曼媛有些傷感,閨女有主見,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她,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人販子眼底劃過一抹狐疑,剛剛她的擔心是真實存在的,爲什麼突然又說認錯了難道她也是人販子
不管了,既然認錯了,這兩個人就是她們的啦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抱起兩個孩子就走。
兩人打算下一站下車,還沒到站,陸茜突然睜開眼睛,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雙手在婦女臉上亂扣,亂抓:“黑,黑,我要亮一點。”
婦女沒想到陸茜會突然醒來,一時沒防備,被她抓了好幾處傷口。
她怕陸茜引來其他人,顧不上臉上的痛,立馬捂住小公主的嘴:“別出聲。”
陰森森的聲音帶着警告。
陸茜心裏冷哼一聲,誰怕她呢,小公主張嘴咬住婦女的手。
用力,用力,再用力。
“啊”婦女痛的大聲尖叫,睡覺的人倏地驚醒,齊齊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