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曼媛拍了下小安的手背,嚴肅說道:“老實點,再動來動去,我們兩個都要滾下去了。”
小安一聽,立即坐好,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敢太激動。
兩猛獸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鎮上了。
鍾曼媛在招待所開了一個大房間。
她帶小安睡一張牀,陸茜和季景霆睡一張牀。
累了一天,四人一到房間便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鍾曼媛不知道的是,她剛踏入招待所就被人盯上了。
對方有兩個人,一高一矮,是鎮上的小混混。
整天不做事,到處渾水摸魚,混賬的很。
“這裏,就是這個房間。”高個子男鬼鬼祟祟出現在走廊上,指着一個大房間,壓低聲音說道。
“開鎖啊還愣着幹什麼”高個子見同伴傻愣愣地站在那,催促道。
“哦,哦,馬上”矮個子回過神應道。
隨即又自言自語道:“我剛剛從門縫裏看到裏面有綠光。”
聲音很小,高個子沒聽清,只看到他嘴脣在蠕動:“你說什麼”
矮個子搖頭,又眯着眼睛看門縫,那道綠光已消失。
他拿出鑰匙開門。
前幾天,他在招待所門口撿到一把鑰匙,後來又趁工作人員沒注意。
用鑰匙試了下門。
確定鑰匙是大房間的,才一直躲在離招待所不遠的地方守株待兔。
這年代開房貴,客人一般都是開小房間,開大房間的少之又少。
他們好不容易等到客人,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又加上鍾曼媛一個女人還帶三個小孩,沒一點攻擊性。
門一開。
腳還沒踏進去,就看到地上盤踞着一條碧綠色的蛇。
它吐着芯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啊蛇有蛇”原來那道綠光一直沒有消失。
高個子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嗤了一聲:“一條蛇而已,有什麼好怕,看我的。”
說完,伸手就要去抓小青的七寸。
就在這時,小青靈活的身軀一躍,“嗖”的一下圈到高個子男的脖子上。
張開蛇嘴,狠狠咬下去。
“啊”一道慘叫在夜空中響起,驚醒了鍾曼媛幾人。
季景霆率先穿上衣服走過來,發現門是開着的,門口站着兩個人。
一高一矮,像門神一樣。
他走過去,冷眼看着矮個子男:“小偷”
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裏,不是小偷是什麼
矮個子被同伴的狀況嚇懵了,以至於季景霆出現在他面前也不知道,直到他的聲音響起,才清醒過來,他惡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小傢伙,一個小屁孩而已,還能翻天不成。
他往前跨出一步,伸手就要教訓季景霆。
陸茜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過來,擡腳狠狠踢向矮個子男的膝蓋。
“咔嚓”矮個子男聽到自己的膝蓋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一陣陣劇痛傳來,眼底有驚駭劃過,額頭上滲出濃密的汗珠,雙腳下意識癱軟下去,雙手抱住膝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值班人員聽到尖叫,立馬跑過來,看到房間裏多了兩個陌生人,一臉茫然:“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鍾曼媛牽着小安走過來:“今晚是你值班,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值班人員拍了下額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們可能趁我上茅房的時候,溜進來的,我馬上報警。”
值班人員打電話報警。
警察來的很快,這次帶頭的不是劉浩。
警察走後,房間又恢復了安靜。
陸茜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小手拍了拍嘴:“睡覺,睡覺”
鍾曼媛把門關上,揉了揉小公主凌亂的頭髮:“睡吧。”
一夜好夢。
次日早上。
天矇矇亮時,鍾曼媛便退了房,帶上三個孩子在招待所附近吃了早餐,又急匆匆地往火車站趕。
七點。
火車準時進站。
鍾曼媛牽着陸茜和季景霆,而小安又牽着陸茜。
上了火車,鍾曼媛一再叮囑三個孩子別到處亂跑,若要方便,必須告訴她。
小安重重點頭,坐在火車上這裏看看那裏瞧瞧:“茜茜,火車像是小房子。不對,房子不能動,火車能動。”
小安剛好坐在窗戶旁邊,他看着外面的景色,覺得到處都稀奇:“哇,坐在火車上,可以看好遠。”
陸茜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恨不得捂住小安的嘴:“能不能安靜點,大家都看着你呢”
小安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我是高興嘛茜茜,我還是第一次坐火車耶。”
陸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睜開眼睛一直說到現在,你說得不累,我聽得都累”
小安只呵呵笑:回去後可以吹牛皮了
這一路除了招待所發生的事外,一切都很順利。
下了火車後,鍾曼媛帶着三個孩子來到陸子東所在的部隊。
哨兵攔住她們:“你們是什麼人”
鍾曼媛看着他們腰間的槍,雙眸微微一閃,說明情況:“我是陸子東的家屬,你們部隊的領導打電話,讓我們過來。”
其中一個哨兵跑過來對鍾曼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嫂子你好,我是負責接待你的肖強,你叫我小強就行了,你跟我過來登記一下,還有村裏的介紹信以及你和東哥的結婚證。”
鍾曼媛一臉錯愕:“這麼麻煩,我沒帶結婚證。”
小強撓了撓頭,鐵憨憨地看着鍾曼媛:“我先問下領導。”
鍾曼媛點頭。
小強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領導辦公室:“報告領導,陸子東的家屬已到,但她沒帶結婚證,是讓她進,還是不讓她進。”
領導就沒見到這麼耿直的二愣子,人家大老遠跑過來看男人,他卻把人家拒之門外,真是好樣的:“招待所定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