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有些惱火,他站起身:“我要去找恩人。”
陸茜和季景霆不知道這邊的議論。
她們兩人手牽手,邊走邊看山裏的風景。
谷幽隘險,山花爛漫,鳥語花香。
紅黃兩葉漫山遍野,與青松翠柏交相輝映,相輔相成,構成一幅絕妙無比的
陸茜看着周圍的景色,眼裏笑意滿滿:“好漂亮。”
季景霆知道陸茜在天上的時候住宮殿,周圍伴着五顏六色的花。
“有個地方,全是花海,下次有時間,我帶你去。”
陸茜眼睛一亮:“真的嗎”
季景霆點頭。
其實哪有什麼花海,那片獨有的花海,是季景霆親自移植到那的。
只不過,還有一些工程沒有完成,所以一直沒告訴陸茜而已。
陸茜有些迫不及待了:“你所說的花海大嗎”
季景霆比劃了一下:“一百來個平方,和花界肯定沒法比,但和其它地方相比,肯定要大很多。”
兩人下山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
有人認出了陸茜和季景霆。
“咦,他不就是捨命救人的那個英雄麼”
“看樣子那人沒找到他們。”
有人走過來:“是你們啊那個男生去找你們了,說要謝謝你們呢”
“啊,一點小事而已,其實不用謝的。”陸茜沒想到那個人會找他們。
說話的女子聽到這句,臉上露出錯愕之色,那樣跳下去,居然說只是小事,那什麼纔是大事
她是不是對小事,有什麼誤解
陸茜看到女子的神色,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對她和季景霆來說,救那人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拿命在救人。
她摸了下鼻尖,輕輕一笑:“我朋友是軍人,攀爬很厲害,救人難不住他”
女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們走後,就有人說他像軍人。”
陸茜點頭:“嗯”
女子的目光落到季景霆身上,見他一句話也沒說,視線只落到他旁邊的女生身上,心裏暗暗想着:這兩人恐怕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陸茜不想繼續聊,她露出一抹恰當好處的笑:“我們還是事,先走了。”
女子愣了一下,她好像被嫌棄了。
季景霆從背囊裏拿出照相機遞給陸茜:“我們去那邊拍照吧。”
兩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倏地聽到爭論聲。
“媽的,你到底在說什麼老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話的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他穿着破舊衣服,面前擺着籮筐,上面放着泥娃娃。
男子對面是一個穿着時髦的年輕女子,她白皮膚,黃頭髮,戴着墨鏡,嘴裏不停地說着英語。
在男子看來,年輕女子說的語言和外星語沒啥區別:“老子聽不懂你的話,你給錢,我給貨。”
看到兩人雞同鴨講,陸茜實在忍不住了,她走過去充當翻譯。
男子聽完,整個人都呆了:“你你是說,她讓我找零錢給她”
陸茜指着籮筐裏的泥娃娃:“一個娃娃一塊錢,人家給你一百美金,你還要找不少給她。”
陸茜搖頭:“不止。還要找七百多。”
這個年代的比值是,一比八。
“什麼”男子一聽還要找七百多,聲音倏地衝破天際:“有沒有搞錯,她纔給我一百,我卻要找七百多,你是不是在玩我”
男子懷疑陸茜和這個白種人是一起的:“你們兩個是一起的,對不對”
陸茜有些無語:“我是本國人,人家明顯是白種人,我怎麼可能和她是一起的美金本來就值錢,你可以去銀行換。”
男子不相信,買主給他錢的時候,他以前是假錢,還是另一個買主告訴他,這是美金,是真的,他纔敢把東西賣給這個白種人。
而現在這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少女居然說美金很值錢,他嚥了嚥唾沫,還是無法相信:“你是不是在騙我”
陸茜只覺得好笑,她兩手一攤:“我騙你幹什麼,你給我錢嗎再說,我和你是同胞,怎麼可能騙你放心,美金很值錢的。”
男子翻了翻美金,看了又看:“一張這樣的,居然值那麼多錢。不過,就算是真的,我也沒那麼多錢找。”
白種人真有錢,一出手就是一百美金
陸茜把這句話翻譯給白種人聽。
她聽完後,立馬笑着用英語說:“沒有那麼多錢找,我可以把籮筐裏的泥娃娃全買下。不過,要讓老闆送到我住的酒店去。”
陸茜把這話告訴賣主。
男子心裏噼裏啪啦打着算盤,籮筐裏起碼有四五百個泥娃娃,一塊錢一個,要給四五百塊。
成本價只要一百塊。
也就是,這一籮筐泥娃娃可以賺好幾百。
男子越想心裏越火熱,緊接着用炙熱的目光看着陸茜:“姑娘,就算我送去酒店,也不知道怎麼和她溝通,你能和我走一趟嗎,我可以給你三十塊。”
走一趟就給三十塊,這已經算高價了
陸茜不缺錢,她是來散心的,而且涼山底下沒有酒店:“不行,我們還要到處看看。”
男子眼底劃過一抹
後面的,我還在寫,十分鐘後會換上的。
陸老大的手頓了一下,黝黑的臉露出疲憊之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要來。
他把藤條放在桌上,往裏屋走去。
婦人目露兇光,氣勢洶洶衝進院子,像是要把裏面的人喫掉一樣:“陸老大,你以爲鐵皮說不追究,老孃就不追究嗎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是不會放過陸家任何一個人的”
這話小公主就不愛聽了,憑什他們要爲大明的錯誤買單:“你這人咋這樣大家不是常說,冤有頭債有主嗎誰打的,你找誰,爲啥要把我們算進去”
脆糯糯的聲音夾着明顯的憤怒和厭惡。
季景霆也附和着點頭:“不是說大人都是講道理的嗎我看她就是橫不講理的潑婦”
幼稚的聲音配上面無表情的臉出奇的和諧。
小安雙手叉腰,挺起胸膛:“潑婦,醜婦,有病治病,找我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