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帶着丫鬟去找妹妹,剛進院落,卻看到蕭珍從一間禪房的破窗裏往外探出身子。
“珍兒,別怕。姐姐來了!”蕭鈺回頭對丫鬟吩咐:“快,快去找人幫忙!”
自己則匆匆想要過去幫忙。
“珍兒,姐姐幫你。”
可蕭珍完全沒有看到她,反而回過身子,似乎在拼命掙扎。猛然間咔嚓咔嚓一陣響,原來窗櫺的細木格子終於支撐不住兩個人的分量,竟整個垮掉了。
蕭珍被一個衣衫不整男人抱着,重重摔到地上。
摔到蕭鈺面前。
等那男人一擡頭,看着又是血又是傷口,也遮擋不住的和尚那點了戒疤的光頭……
現在輪到蕭鈺尖叫了——
等蕭老夫人以及蕭盈,蕭淳風,孟氏等人聞聲趕到時,蕭鈺已經快要氣瘋了。
“這位師父,你豈能趁人之危,脅迫良家婦女,這普照寺還有沒有王法!”
行燈和尚大怒,你會顛倒黑白,我難道就不會嗎!
“你家這位小娘子謀財害命,毀我佛門清淨,也算什麼良家婦女?看!”他指着自己頭上碗大的傷口:
“這就是被她砸出來的!”和尚振振有詞:“殺人償命,傷人自然也該補償。”
他面露兇光:“否則,就算去官府,告個謀害之罪,也不過分!”
蕭珍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
“明明是你這淫賊妄圖壞我清白!還好意思反咬一口!你一個和尚當着菩薩的面撒謊,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對蕭鈺哭訴道:
行燈和尚不慌不忙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女施主暈倒在禪房,貧僧好意想要施以援手。不料忽然起火,我們兩人才被困禪房中,還是貧僧砸破窗櫺,救了女施主出來。否則女施主現在早就沒命了。你不僅不感恩,反而誣陷貧僧,實在是罪過,罪過啊。”
他說的也是事實,也不是事實,蕭珍一時間竟無法否認。只好胡攪蠻纏:
“可我無緣無故怎麼會暈倒在禪房!是你這淫僧,勾結他人將我弄暈……害得我險些沒了清譽……”
這時候她擡頭看到行明法師率着僧衆趕來,更是故意提高聲音:
“誰能想到,普照寺竟是一個賊窩!”
“女施主此言差矣。”行明法師道:“是非曲直,鄙寺自會分辨。如果是寺裏僧人的過錯,定會嚴加責罰。如果不是,也請女施主口下留情。”
他看了行燈一眼,暗暗搖頭。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行燈的爲人,真幹得出這種事……
可行燈居然大大咧咧,絲毫不懼:
“師兄說得對。這位女施主垂涎貧僧,故意設下陷阱,要壞了貧僧的修行。師兄,你可要爲我做主!”
蕭珍面對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和尚,已經完全無法維持自己的大家閨秀的形象了。她指着行燈道:
“放肆!你一個臭不要臉的和尚,哪點值得陷害!說話,可得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