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盈就當機立斷親自出面。大堂中黑壓壓站着好些人,怪不得動靜那麼大。來鬧事的不是一個,而是一羣啊。
爲首的個子極高,身材健碩,腰間挎着的彎刀一看就是塞外風格,面容則如刀劈斧削般。
呃,還是個帥哥!
恐怕這人是常年奔走塞外的商隊——保鏢。
重活一世,一旦放下“我的眼裏只有你”這種專一愛情的執念,蕭盈就發現身邊處處是美男,豔福沒有,眼福不淺。
當然顏值加分的前提是,這漢子僅僅拔刀嚇唬杜松,卻沒有真正出手,看來倒不似之前袁少爺那種純粹挑釁的。
“這位大爺,敢問同福堂是否有服務不周之處,惹您不滿?我看大爺並非那等蠻不講理之人,如果真是同福堂的過失,我必定賠償道歉。”
男子收起腰刀,道:“想必這位便是女東家?”
“正是!”
“哼,難怪。沒見識的女人當家作主,纔會被下人哄騙,拿假藥糊弄患者!”
“藥材真假是人命關天的事,我如果沒見識認不得藥,也沒膽子扛同福堂這塊招牌。”
蕭盈不卑不亢的態度,倒讓來抓藥的人們喝起了彩。
“可同福堂的藥不靈也是事實。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那也不好說。眼見也可能爲虛,耳聽的也可能是陷阱。”蕭盈依舊從容不迫。
男子目光炯炯,登時大笑:
“哈哈,女東家好一張利嘴。”
他手一揮,衆人便發出驚叫。
用來接待病人的案桌,頓時便沒了一角。
蕭盈微微皺眉:談好生意?
“徐三爺,怎麼你親自上門了!有話好好說。”杜仲掌櫃抱着一堆賬本,一瘸一拐的撥開人羣。
“三爺,我主持同福堂十年,在青州城同福堂也算經營的小有名氣,莫說是談好生意的夥伴,就算對普通病家,也絕沒有以假充真的道理。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徐三爺冷笑着,回頭對帶來的同伴道:“他們說是誤會,可笑不?”
馬隊的人頓時義憤填膺:
“我們信你,纔會服用同福堂炮製的藥治病。可大傢伙服了藥沒好轉,反倒病得更重!”
“大夫說,得趕緊給我爹準備後事纔行!”
“明明是你這掌櫃親口說的,藥到病除!兄弟們都聽到的!”
“呸,賣假藥的騙子!”
羣情激昂之中,蕭盈依然不爲所動。
“那麼,病人呢?”
這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徐三爺壓抑着怒火,道:“擡上來!”
馬隊的人七手八腳擡上幾副擔架。上面有老有少,都是馬隊的。
蕭盈也不多話,伸手便替他們把脈。
她一個人一個人把過,神情漸漸凝重。
“服用的藥,還有剩嗎?”
一個馬隊夥計遞上藥瓶。
蕭盈拿着瓷瓶裏外端詳一陣,從裏面倒出藥丸。
聞到了熟悉的,自己的配方炮製的藥的清苦味道。
她毫不猶豫,一口將藥丸扔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