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子哲也不傻,他施展輕功,趁着包圍圈尚未完成,硬生生仗劍衝了出去,闖進了村落裏一幢大屋。
他早看好了那屋子下方有水渠,如果能進去抓住人質,就能從水渠脫身!
可進去才發現,那屋子裏瀰漫着濃濃的藥味,還有許多罐子,裝着用藥餵養的蛇!
“蠱……”蕭盈臉色蒼白。“他們不是在喂蛇,是在喂蠱!”
程子哲苦笑道:“我雖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但搞這些奇奇怪怪的事,必有古怪。我沒抓到人質,便從窗子裏翻了出去,跳入水渠潛走了。”
他怕嚇到蕭盈,只是輕描淡寫兩句話帶過。
可當時情形實則危急萬分!那幫人堵住了屋門,又料定他是想借水渠潛走,還特意派人繞到水渠下,張了漁網等着他自投羅網。
換了旁人,別說追兵圍追堵截,光是一屋子灌了藥的大蛇便能嚇得人腿軟。幸虧程子哲在楚州長大,又是程玄後人,楚州本來就多巫蠱之物,從小便聽過見過不少,也懂得一些應對之術。
他進屋後見屋中無人抓不了人質,便立刻反鎖大門。用火石點了屋裏殘留的蠟燭,扔進罐子裏去燒那些藥蛇。
蠟燭的煙火氣薰得藥蛇雙目失明,兇性大發,被他連蛇帶罐子扔到窗外。藥蛇從摔碎的罐子裏爬出來,聞到有人的味道候在水渠底,張口就咬。
程四舅便趁着這一片混亂,順利脫身。
可這樣一來,要想繼續找出那些人背後的主子,就不可能。
徐三爺越聽越是心驚。如果沒有程子哲路見不平,去了徐家村拖延了燒村的時間,如果不是蕭盈接踵而至,找出病源,徐家村會不會最後也遭到同樣的下場!
“我終究還是放不下。於是便費盡心思,到處打聽附近哪裏還有原本種着莊稼,又改成菸葉的地方。想着或許還有機會碰上那羣人。最後聽說了有菸葉從徐家村販來的事。”
徐三爺忽然起身,對着程四舅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恩公!,請受我一拜!”
他是個硬氣的漢子,被拉着遊街受盡羞辱,以身試藥深陷危機都沒有求饒,現在確確實實是誠心誠信感謝程子哲
二壯也跟着跪下:“小人如今才知道,恩公救了徐家村人,並不是路遇的巧合。恩公……小人無以爲報,只能做牛做馬,時刻聽候恩公和蕭小姐使喚。”
程子哲長嘆一口氣。
“可惜因爲我這番折騰,耽誤了時間,倒讓盈兒多吃了不少苦頭。”
蕭盈搖搖頭:
“盈兒才慶幸四舅去了徐家村,否則……否則如果四舅有個三長兩短,盈兒再也無顏回楚州拜見外祖母和各位舅舅!”
“都怪我大意了。”程子哲講起他前往瀑布那晚發生的事:“我雖然不懂醫術,但見到徐家村的人得了疫病,便懷疑跟先前村子一樣,與蠱蟲有關。”
《鳳主天下:嗜寵毒後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