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興奮的點點頭:
“自然。小姐可是特意說過,定要取下寶石堆在一起,纔會讓五皇子認爲這是衝着他來的!”
如果只是條髒兮兮的裙子,就算綴滿寶石,可那畢竟只是女子之物,五皇子便知道多半不過是蕭袁兩家鬥法,說不定還會出來做和事佬。
但明晃晃亮閃閃一堆珍珠寶石,曝露於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就算是五皇子,也不得不謹慎了。
“奴婢在門外,偷偷聽到五皇子發了好大的脾氣!”
蕭盈微微一笑。
“自然。如果五皇子不發脾氣,怎麼把自己撇乾淨?皇子不能勾結外官。讓人捅到御史那裏,就成了被其他兄弟攻擊的把柄了。”
蕭盈前世跟着趙恆,深諳這些門門道道。
怕的不是御史,而是拿着御史當武器,爭權奪位的兄弟們。
天家無親情!
不過蕭家又何嘗不是!
茯苓繼續說:“多虧了四老爺,調換了春風樓‘山水清泉’和‘悠然南山’兩間偏房的銘牌。小姐,就連那些家丁,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走錯了屋子呢!”
蕭珍如果在場,說不定能發現蹊蹺。可她膽小,遠遠的聽到動靜,知道自己惹出禍事,便溜之大吉,留下滿腹狐疑的袁老太君。
蕭盈笑道:
“換換匾額這種事,對四舅來說不費吹灰之力。蕭家這點護衛在他眼裏,也不過形同虛設。”
她起身道:“更衣吧。看時辰也快差不多了。宴會之時,纔是真正的較量。”
茯苓抿嘴笑道:
“小姐,奴婢早就替小姐準備好了。”
“小姐平日裏太過樸素,天天忙於同福堂的生意,不是看病人,就是炮製藥物。誰能記得小姐也是出身名門,身份貴重的呢!”
“那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小姐畢竟也是女子,哪個女子不愛美?就算小姐沒有‘女爲悅己者容’的意思……”
茯苓眼神明亮:
“也要讓大小姐,二小姐,還有那個什麼安陽縣主……叫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依照小姐你的風姿,才學,氣度,任何一樣,都壓倒她們太多!”
蕭盈瞠目結舌。自從燈會受驚以來,茯苓反而越發大膽了。
杜衡之死,並沒有讓她跟自己離心。
反而更堅定,更有主見,說不定,還憋着股勁兒,要爲杜衡報仇雪恨。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燈會那晚不過是一場噩夢,忘掉杜衡死在自己眼前的悲慘模樣。
死者已去,生者,除了紀念,還要揹負着死者,更加努力的前進。
想到這裏,蕭盈的心就軟了。
她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張開雙臂道:
“那就看看你會如何打扮我!”
茯苓歡喜不已。先是展開一件淡黃色的衫裙,在蕭盈身上比劃了半天。自己皺着眉頭道:
“不好,這顏色如果是春暖花開踏春時穿,會靈秀動人,可在宴會上就太過於輕浮。”
又翻出一條寶藍色的緞裙,織有金色的暗紋。
“這件也不好,太過老成。小姐今夜定要豔壓全場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