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鄉野丫頭,爲了博出位譁衆取寵!張口閉口胡說八道!這明明就是赤喉!殿下,殿下是生病了!”
她這才意識到什麼,慌慌張張對五皇子道:
“五殿下,您是得了病,不是毒!我沒有要毒害您!更不可能毒害您!您信我,這沒規沒矩的下作丫頭,連自己臉上一點斑都治不好,還指望她治您的病嗎!!!”
剛剛還趾高氣昂,冷淡傲慢,俯瞰衆人的安陽縣主,此刻狼狽到了極點。
她不停替自己分辯,可越分辯越顯得軟弱無能。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所謂的醫術,所謂的太后的寵愛,都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五皇子殿下,您要信我。我沒有理由背叛您的!”
她惡狠狠道:
“都是這個下作丫頭,挑破離間!”
安陽縣主環顧左右,突然看到自己攤開的藥箱裏,放着那把小刀。
那本來是用來剝藥材的。
她一把抓起小刀:
“挑撥離間的賤貨……去死!”
圍着的人們紛紛後退,沒有人傻到要去阻止發瘋般的安陽縣主。可刀子並沒有對蕭盈造成任何傷害。她眼疾手快,竟徒手抓住了刀刃!
論起武力值,嬌生慣養的安陽縣主可比林婉婉差遠了。
“安陽縣主,你身爲醫者,難道就不好奇嗎!”
“好奇?好奇什麼!”安陽縣主一愣。
“好奇爲何你口口聲聲認定的赤喉病,會讓五皇子全身僵硬,口不能言,而且發病的速度如此之快!”
蕭盈說得哪一條,都與“赤喉”病狀毫不相干。
安陽縣主慢慢恢復了理智。只是從來未曾感受過的挫敗感仍然包圍着她。
“可除了這些,其他都是赤喉病的病狀!”
蕭盈冷笑道:
“縣主,你是真的醫術不行呢,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安陽縣主如同被針刺到般,尖叫道:
“你這神醫,倒說說究竟是什麼病因!”
蕭盈口中吐出的,是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縣主,依照小女的診斷,殿下不是中毒,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
蠱!
大廳裏的人們感到心肝都在顫抖了。
今晚的蕭袁馮三家,都是青州城的名門,哪家都跟苗疆蠱術沾不上邊。
蕭盈卻說五皇子中了蠱!
可安陽縣主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蠱……
她定了定心神道:
“你……你如何證明!”
蕭盈笑着說:
“這還不簡單?”
她輕輕將刀子從安陽縣主的手中拖了出來,來到五皇子面前:
“五殿下,燈會那晚,我記得您親口說過,誰贏了就滿足誰一個願望。小女吹笛,使蕭家的花燈拔得頭籌,就斗膽請您踐行諾言。”
“小女也不敢奢望五殿下您的賞賜,只請您爲了證明小女的清白和醫術,忍耐一會就可以了!”
她說的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五皇子口中。可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嗚嗚兩聲。
這,這女子持着刀,要對自己這天潢貴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