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那些消失的村民都鑽出來了!
身邊的隨從齊齊拔出武器,背對着她,做出防禦的姿勢。
“你……你們是什麼人!”
她壯着膽子問。
“土……土匪?”
村民們就跟約定好似的,一言不發,掄起刀槍犁耙鋤頭,就衝了上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你們這是以下犯上!”
忽然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有什麼被硬塞進她的嘴裏。
緊接着一塊黑布——不,黑色的頭套從天而降,正好罩到安陽縣主頭上!
她什麼都看不見了,想要掙扎,斷掉的腿又開始犯疼!
眼前一片漆黑,口中無法出聲。可耳朵卻聽得清清楚楚!
淒厲的慘叫聲。
身旁不斷有人跟木樁似的倒下的聲音。
還有粗魯的鄉間漢子們喊打喊殺的聲音!
安陽縣主瑟瑟發抖,完全忘了自己是爲了要誣陷徐家村的人才來到這裏。
這……這些人哪裏是村民啊,簡直就是土匪窩嘛!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安陽縣主帶來的隨從,死得死傷得傷。先前被派去四下放火的那些人,更是早就被捆做一堆。
聽到周圍的打殺聲消失,安陽縣主反倒更體驗到什麼叫可怕。
尤其是她那靈敏的鼻子還聞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安陽縣主感到有人擡起她的擔架,移動到了其他地方,然後又連擔架帶人,似乎進了屋子。
她才深深的害怕起來,不該就這樣肆意妄爲的闖入徐家村。
終於眼前一亮,頭套被取了下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張男人的臉。意外的是,不僅不像想象中的土匪那樣滿臉橫肉,粗野蠻橫,反而頗爲英俊。
這男子正是徐三爺。
飽受驚嚇,神經早就緊繃的安陽縣主尖叫起來:
“土匪!你這個土匪頭子!來人,拿下他!”
徐三爺還是自從大哥去世,事隔許多年後第一次回徐家村。
他擔心蕭盈的安危,即使明明猜到她有所計劃,仍舊一路跟着安陽縣主的隊伍去了袁氏祖墳。
蕭盈和安陽縣主對話時,他就守在崖邊。
當天雷劈下,蕭盈跳崖的時候,他本想要接住蕭盈,可有人先他一步。
徐三爺攀在崖邊,看着那男子接走蕭盈。
出於武人的本能,他感受到壓迫感。
只要蕭盈露出一點點反抗的樣子,他都會不管不顧衝上去,跟那人一較高下。
蕭盈閉着眼,緊緊抓住那人的衣襟。
那是信任的姿態。
十足的信任。
那男子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與徐三爺對視一眼,便如大鳥般飄下崖去。
此人的武功,恐怕高他三倍都不止。
着實可怕。
一股不明不白的情緒爬上心頭,徐三爺也說不清心裏是慶幸,還是遺憾。
他留在崖邊,看到安陽縣主斷了腿,但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果真不出所料,安陽縣主一下令朝徐家村出發,他也立刻調轉馬頭,先人一步趕往徐家村。
《鳳主天下:嗜寵毒後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