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峯有令,身後的官軍們如狼似虎般撲了過去。方纔還氣勢洶洶的袁家家僕,馬上哀嚎遍野。這些人哭鬧撒潑是把好手,看在官軍眼裏不過都是些菜。三兩下便捆倒一個人,也就袁大管家能勉強掙扎下。
“馮大人!馮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袁府大管家啊。”
馮知州狠狠道:
“綁得就是袁家的逆賊!”
袁大管家要最後一搏,被撲倒在地,口中還是大喊:
“蕭家謀害安陽縣主,鐵證如山!縣主死得好慘啊!一箭穿心,都是被蕭家害得啊。”
蕭淳風畢竟久在朝中爲官,隱隱約約明白過來,下意識道:
“馮大人!莫非袁家當真犯下謀逆之事!”
馮知州點點頭:
“唉,蕭大人,今兒早上可是嚇死老夫了。多虧五皇子殿下神機妙算,引蛇出洞,才知道袁家果然狼子野心。”
蕭淳風大驚:
“五皇子殿下如今可安好?”
馮知州道:
“放心,殿下安好。不過真是驚險萬分……那些袁家豢養的私兵,又是提刀弄劍,又是用弓弩設下埋伏……”
他“弓弩”兩個字一出口,茯苓高聲道:
“馮大人,袁家這賊子,既然知道安陽縣主去世卻不報官,偏要擡着棺材來蕭家鬧事。官府的仵作還沒有爲棺中人驗明正身,他就知道縣主是被人用弓弩一箭穿心而死。”
茯苓一嚷嚷,正好與蕭淳風腦海中的揣測也不謀而合,他捻着鬍子道: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了,袁傢俬藏弓弩,害死縣主,嫁禍蕭家!”
蕭盈對着蕭老夫人耳邊低語:
“祖母,您聽明白了?高興嗎?”
蕭老夫人微微把腰背挺直了,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她的故作鎮定。
“馮大人的話我聽明白了。三丫頭你說些什麼,我老婆子可聽不懂。難不成你事先就知道了?你真以爲老婆子會相信五皇子把機密謀劃告訴一個沒過門的側妃?你想詐老婆子,還嫩着呢。”
“祖母,我可沒說過是五皇子告訴我的。”
蕭盈慢悠悠道。
“孫女知道些什麼,祖母慢慢看戲就可以了。這場戲……纔開始呢。”
彷彿在證明蕭盈說得話似的,馮知州並不怪罪茯苓的貿然開口,反倒安慰起蕭淳風來:
“蕭大人放心,蕭老夫人放心。誰是逆賊,誰是忠臣,五皇子殿下看得清清楚楚!袁家仗着雲州本家,胡作非爲,大逆不道,先是謀害安陽縣主,後又陰謀暗殺五皇子,種種罪行,都是本官親眼所見。”
馮知州挺挺胸,彷彿自己的形象從未有如此高大英明過:
“本官身爲青州一方父母官,已經下令查956c7b55抄袁家,封存證據,等待朝廷和皇上發落!”
這些話聽在袁大管家耳朵裏,宛如五雷轟頂。怎麼半天的功夫,天都要翻過來的感覺呢?
他被兩個官兵按着,掙扎不動,只得昂首喊道:
“馮大人!冤枉啊,冤枉!這其中必有誤會啊。”
他一領頭,其餘袁家人都跟着哀嚎起來。不過方纔哭喪的時候是演戲,現下可是真的見了棺材才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