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靈兒聽了五皇子妃的召喚時,猝不及防,無奈花露已經灑上,又不像衣服,換一件便可。只得硬着頭皮去伺候五皇子妃。
五皇子妃未聽到進門的腳步聲,倒先聞到一陣幽香,不禁擡頭,正好看着新進門的側妃馮靈兒款款而入。
“側妃何時身有異香了?”
五皇子妃從來不叫妾室們的名字,而是以地位頭銜相稱。
馮靈兒已經見慣不驚,低頭回道:
“稟告娘娘,這是奴婢從好友新開的鋪子那裏得來的試香。”
她不能透露自己特意爲了撫慰五皇子而購香,只能拿替人試香當藉口。
五皇子妃嗅了嗅,片刻後道:
“玫瑰,薑片,桂子……此香頗爲名貴呀。”
馮靈兒這纔想起五皇子妃家學淵源,想必也是個慣於制香的。
這是京城貴婦中極爲流行的高雅愛好。冬日裏常常制些香丸,香線來與姐妹們相互欣賞。
沒想到蕭盈品味不俗,調製的香露竟能叫五皇子妃看上眼,自己花得兩千兩銀子看來不算虧。
花露的香味淡雅又持久,之後進門的妾室們也紛紛稱讚。
雖說還摸不準五皇子妃的用意,馮靈兒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伺候五皇子妃用完餐,五皇子妃道:
“可還有多餘的香露?能否替我向你的好友再買一瓶?”
五皇子妃自恃身份,向來不跟妾室討要物件,居然破例開口,馮靈兒心頭一喜,知道正是討好她的大好機會。
“好友這瓶花露本是爲了新店試做,就此一瓶,因爲妾身與她情誼甚好,方纔割愛。若能入得了娘娘法眼,妾身自當雙手奉上。”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取來”
五皇子妃皺起眉頭,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她在強奪一個下人喜歡的東西。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的身份也不允許。
她怎麼能用別人用剩的東西!
“罷了。”
五皇子妃忽然意興闌珊。
馮靈兒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片刻間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她向來乖覺,順着五皇子妃的意,小心謹慎伺候了這頓飯。
夜裏獨眠,聞着幽幽的玫瑰香,居然也沒有孤枕寂寞之感,次日起來後更是神清氣爽。
馮靈兒竟有點慶幸,沒有把花露讓給五皇子妃。
蕭盈所言非虛啊。
難怪同福堂能壓倒百草堂,果然醫術製藥都無比絕妙。
但一種難言的滋味爬上心頭。
擁有無雙醫術的蕭盈,哪日入了王府,只怕五皇子殿下的心……從此就會繫於她一人吧。
馮靈兒正呆呆的望着窗外想心事,想遠在青州的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博得五皇子的寵愛,好開口請殿下開恩,容許她在京城買一所小院子,讓孃親也好享享女兒的福氣……
“側妃,娘娘要入宮請安,請你速速梳妝打扮,跟着娘娘一起進宮。對了,請帶上昨夜裏用得花露。”
馮靈兒聽到這突如其來的通知,感到心情便跟過山車似的上下起伏。
難道自己當真因爲一瓶花露便討得了五皇子妃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