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太浪費了。
她想要做的是教茯苓從心裏接受自己灌輸給她的看法,把茯苓變成自己的偶人。其實她從未想過真的要讓茯苓來自己身邊,若是如此,茯苓反倒失去了價值。
她需要茯苓一直待在同福堂,同時又做自己的傀儡。
這纔是對蕭盈最大的打擊。
慢慢來,慢慢來。
要有耐心。
茯苓是無法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蕭玥微笑着說:
“好了,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什麼逼過你答應?茯苓,我可是很尊重你的意見的。”
茯苓擡起頭,眼淚隱隱閃動着。
“四小姐,我……我不會傷害小姐的。”
蕭玥滿不在乎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沒有讓你做任何傷害蕭盈的事。不過,方纔對狀元郎開得玩笑,是不是很有趣?”
方纔奪回簪子的事,在蕭玥口中,瞬間又變成了無足輕重的玩笑。
茯苓虛弱的回答:
“好像……好像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蕭玥發出爽朗的笑聲:
“對吧,我不是教你了嗎。只要按我說的做,會很輕鬆的。”
茯苓惶惑不安的微微點點頭。
人就是這樣,先開出一個叫人無法接受的條件,隨後再更換爲一個簡單就能完成的要求,本來不願意接受的人,就會不由自主的答應。
蕭玥笑嘻嘻的說:
“茯苓,上次聽你說,狀元郎還有幅字,存放在同福堂,對不對?”
……
等蕭玥笑盈盈的回到包廂時,看到柳名揚已經坐在裏面了。
孟夫人不悅道:
“玥兒,你怎地跟那丫鬟說了這麼半天?都忘了狀元郎還等着你呢。”
蕭玥充滿愧疚道:
“因爲玥兒初次接觸香道,十分好奇,又聽說爲了替諸位進士試香,特意在後院擺出許多香薰,一一點燃。玥兒忍不住去看了看……果然精妙。許多香藥在一起,一次聞過,更能體味方纔狀元郎所講的不同氛圍的微妙區別呢。”
她興致盎然的模樣,顯得格外活潑、天真,倒叫柳名揚的眼光終於在她身上停留。
天知道柳名揚因爲自己不得不束縛於母親的身邊,有多羨慕、欣賞那些個性獨立,能幹又有見解的女子。
所以同福堂的女掌櫃才能叫他念念不忘。
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其實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愛慕和感情。但總歸不由自主的被女掌櫃吸引,叫他任何事都心心念唸的朝女掌櫃身上去想。
唯有此刻,眼前這位“孟玥”小娘子,似乎也頗有幾分女掌櫃的風采。
柳名揚不由自主的替蕭玥開脫:
“無妨。其實方纔我也有品評,不過恰好與孟小姐錯過。”
蕭玥順着他的話道:
“不知道狀元欣賞其中的哪一味?小女子以爲,第一味最有新意。不過第五味更深得我心……”
她提了柳名揚方纔提到的,也提了柳名揚沒有提到的。
既逢迎了柳名揚的愛好,又顯示了自己的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