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珍在包廂中等待姐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姐姐終於出現在眼前,才長鬆了口氣。
“姐姐,姐姐,我看到同福堂中忽然出來許多人,還以爲發生大事了。我好擔心你,還好姐姐平安無事。”
蕭鈺滿臉疲憊。
先前她逼迫蕭珍,要她一定想方設法去贏得狀元的心。
可蕭珍想到做這件事的地方是同福堂,蕭盈的同福堂,對面的對手是那個狡詐至極的蕭玥,便瑟瑟發抖,最後竟然癱軟在地。
蕭鈺把李家的情形掰開了揉碎了給蕭珍講,好逼迫蕭珍。但同時她又何嘗不是在逼迫自己。她已經失去了母親,失去了蕭家的支持,唯有李希任繼續相信她尊重她,唯有李希任能夠屹立不倒,她和她的弟妹兒女纔有活路。
唯獨叫蕭鈺傷心失望的是,弟弟蕭璟年幼姑且不論,妹妹蕭珍實實在在爛泥扶不上牆。
看到抖成一片的蕭珍,蕭鈺終究還是決定自己再冒險冒充一回。
她輸不起。
今日突發的事,叫她說不好是失望,還是有種緩刑般鬆口氣的感覺。
“姐姐,你怎麼了?還好吧?”
蕭珍也察覺到姐姐的臉色不對,怯生生的問。
蕭珍疲倦的坐到椅子上,道:
“珍兒,你還會覺得害怕嗎?如果今天姐姐進了同福堂後……”
她望了窗外的同福堂一眼。不知道內裏柳夫人的生死如何。如果柳夫人死了,柳名揚就不得不守孝三年。
該盼着柳夫人死掉,把蕭珍嫁入柳家的計劃就此作罷呢。
實在難以抉擇。
她繼續道:
“如果今天姐姐進了同福堂後,被人發現真實身份,身敗名裂……的話,你會害怕嗎?”
蕭珍“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膝蓋大哭。
“姐姐,是珍兒不好,是珍兒不好。珍兒知道錯了。珍兒什麼都不敢求,唯有求姐姐平安無事。”
她摸着蕭珍的頭髮,輕輕說:
“不對,是姐姐無能。沒法像父親母親那樣,一直護着你,叫你和璟兒都無憂無慮。”
……
“柳狀元,小姐要爲夫人施針,頗有不便,還是請您在外面等吧。”
阿玄不客氣的把柳名揚推出了門外。
門內的蕭盈已經備好針囊,正解開柳夫人的衣服。
然而此時柳夫人狀若瘋癲,全身不停的抽搐。先前還瞪得大大的眼睛,此時終於閉上,從嘴角隱隱有白沫溢出。
蕭盈把脈之後,皺起眉頭。
初始柳夫人的症狀和柳名揚在詩會受到刺激時頗爲相似,發病的前提也差不多。
可《程氏醫經》唯有一個病例,並不能確認這種病是否會經由血脈遺傳。
或者說,因爲柳夫人的體質原因,在出現跟柳名揚相似的症狀後,又引發了第二種疾病?
無論何病,還是得先止住症狀。否則可能治好柳夫人之前,她就先因爲抽搐犯病丟了性命。
阿玄問:
“小姐,要不要用些薰香令柳夫人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