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做出關門謝客的樣子來,同時讓人提高警惕,梁師都肯定要派人來摸我們的底細了。”
“請將軍放心,小的知道什麼是能透露,什麼又是該隱藏的事情,那些人絕無可能摸到真實證據的。”
“嗯,辛苦你了,只要堅持幾天就好,待梁師都疑慮壓下,就是我們離開之際。”
“能爲將軍盡力是小的本分,不敢當將軍這聲辛苦。”
擺擺手,管家樂呵呵的接下命令。
李正寶點點頭說道。
“那你做事去吧。”
聞言,管家打起精神離開了,他可不想因爲一個不小心,而讓將軍不能全身而退。
...
夏州的府衙之中,秦逸正看着長安來信。
信中提到:李二陛下已知李正寶同意歸降的消息,只待李正寶正式歸降之日,長安那邊必會配合將其昭告天下,而具體過程如何長安那邊不會過問,只要他和柴紹以及夏州官員協商執行即可,而沒有迴歸長安期間,暗衛們就全部聽令於他的調派,如無任務就留在他身邊保衛他的安全。
末了,信中還提出要他注意自身安全,別急功近利、以身犯險,要知道長樂、李乾坤、秦美玉以及身爲皇帝的李二陛下都在長安等着他和大軍一起凱旋而歸。
默默看完李二陛下發回的信件,將其遞給了身旁的暗三。
秦逸卻在感受到了信中,那字裏行間流露出的關係,感覺心底暖暖的,隨之無聲的笑了起來。
和秦逸不同,暗三看完了信後,突然間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一旁的油燈處。
只見,他將信件點燃,眼睜睜的望着信件化爲灰燼。
一陣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地上的灰燼隨風飛舞,飄得滿屋都是。
就在這時候,劉旼推門走了進來,猛然嗅了嗅,他聞到了屋內仍未消散的火星味,似是什麼東西被燃燒後的味道。
眼珠子一轉,劉旼不由出聲問道。
“你們這關着門再燒什麼東西呢?”
“長安來信,未免走漏消息,一向都是看過後即刻焚燒,你又不是不知道。”
翻了給白眼,秦逸毫不在意的撇撇嘴,緊接着反問起劉旼。
“那劉長史你又有什麼新消息帶來給本候?”
“嘿嘿,最新情報,梁師都已經開始猜疑起李正寶來了,如今李正寶正被閒置在府邸中,據朔方城內的細作來報,李正寶本人說,梁師都藉此一想抹掉他的軍權,二想‘釣魚’,同時細作們也發現梁師都派人監視着李正寶的一舉一動。”
“‘釣魚’?可是想釣出那些被我們賄賂了的官員?”
“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梁師都想殺多少人就隨梁師都去吧,反正正好趁着他斬殺官員,繼續編排出梁師都各種因小事容不下人的流言。”
“下官知道該如何做了!”
長史劉旼眯起眼睛計劃着接下來該如何把官員被殺之事,與之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聯繫起來。
這樣一來,梁師都就會被世人認爲是一個看不順眼就殺人的暴君,理所應當被剷除。
要知道,暴隋的影響尚未結束,百姓對暴君的厭恨可還是很深刻的。
嗯,這流言具體怎麼傳,還是要和夏州內其餘官員商討一番。
眼見劉旼出神許久,秦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低聲說道。
“劉長史!劉長史!”
“呃...”
回過神來,劉旼當即問道。
“敢問侯爺還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你別說着說着又不知神遊到哪裏去纔好。”
瞪了劉旼一眼,秦逸沒好氣的說着。
摸摸後腦勺,心下想着畢竟自己走神在先,他不好反駁秦逸的話,劉旼只得笑而不語。
瞧見劉旼裝傻,秦逸深吸了一口氣,暗自告誡自己不跟劉旼計較。
隨即,秦逸吐露出正題。
“不止梁師都方面,你讓細作在朔方城中大肆傳播一件事,最好弄得人盡皆知,這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辦妥。”
“那侯爺快說說是何事,別講一半隱藏一半,這樣不好,很不好。”
搖搖頭,劉旼催促秦逸趕緊進入正題。
勾脣無奈一笑,秦逸雙眼併發出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睿智,沉聲吩咐道。
“本候要朔方城人盡皆知梁師都聽信謠言,在沒有證實的情況下,就將李正寶軟禁在府邸中,正準備磨刀霍霍,欲宰了謠言中想要謀反的李正寶,說是你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可能會背叛他的人。”
隨着秦逸越說,劉旼的雙眼越亮,好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藉此流言攪亂了朔方軍心後,李正寶被梁師都猜忌欲殺,那接下來戲碼就是在梁師都的逼迫下,李正寶忍無可忍出逃歸降。
至此,當初應承李正寶保全他名聲之事成已。
理解通透秦逸的意思,劉旼不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迫不及待的問道。
“侯爺這招夠狠的,假設您沒有其他事情,下官這就命人將此事先轉達至朔方細作那邊去。”
“沒了,你先去做事吧。”
“誒,那下官先走了。”
應了一聲後,劉旼立刻轉身跑回府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