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不遠送。”
“沒必要,李將軍真送纔會惹出麻煩。”
擺擺手,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暗三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只差臨門一腳踏出屋外,一手扶着門框,暗三忍不住回頭提醒李正寶。
“如果侯爺木盒內的東西能令你早日脫身此地,我勸你還是將其用了吧,哪怕你爲了自身安全着想,也要爲了在夏州等着你的妻兒老母,你早一日脫離梁師都,她們也就少等上一天,所以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暗三就此別過。”
話音剛落,暗三朝李正寶拱拱手,未等他回答便直接離開了。
穿着黑色夜行衣,融入同樣黑漆漆的夜晚中,暗三由城內細作接應,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朔州城,正如他來的那般也一樣悄然無息。
在暗三離開府邸許久後,李正寶眉頭緊皺,神色變換不定。
長嘆了一口氣後,終是將秦逸冒險遞來的木盒子打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白瓷瓶和一封書信。
李正寶拆開書信閱讀,只見信上記錄着的白瓷瓶內藥物的用法再無其他。
心中疑惑不解,難道小欽差真的沒有計劃要交代於自己?
不信邪的翻到信的背面,親眼看到信的背面空無一字,李正寶這才端詳起信中記錄的內容。
一瞬不瞬的盯着信看來很久,忽然間,福至心靈,他想到了一個計劃。
根據信中所述,瓶中的藥物能僞裝成一種傳染病,如此一來,他可借病出城。
一旦他出城,以梁師都的小心眼必然不會就此罷休,而是會趁他病要他命,祕密派人除掉他。
當他真的如願死亡,梁師都就可再度獨攬軍權,同時也杜絕了謠言,畢竟一個病死的將軍又如何能投靠大唐。
不過在此之前,他尚且需要找人試驗瓶內藥物的真實性。
...
翌日清晨,一具具屍體從州府衙門內擡出,哄擡屍體的士兵們均被一致下達了一個命令。
其內容就是:密切關注有無可疑人士上前詢問,或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
一個好奇的湊近詢問。
“官爺這是咋了?怎麼從州府衙內擡出這麼多屍體。”
士兵擡頭掃了周遭一圈,他察覺有不少人正關注着這邊,他們或伸手指指點點,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更甚至遠處還有幾人鬼鬼祟祟的在不遠處的小巷口探頭探腦。
眉頭微微皺起,士兵回首不動聲色使了個眼色,無聲的說着‘東邊、巷口’。
會意後,士兵的上峯立即派人前去探查。
“哎,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昨天夜裏又一羣刺客前來完刺殺,這都不知道是這個月裏第幾次了,不過嘛...”
“官爺別吊小人胃口了,這不過什麼啊,您給詳細說說。”
那人獻媚的問着,卻悄悄塞了錢到士兵的手中。
士兵摸着被塞入手中的東西,憑藉着手裏的觸感,心裏估摸着這大約有一兩銀子。
咧嘴笑了笑,嘿,白來的銀兩不要白不要。
士兵輕咳了一下,對那人招招手,故作不經意的小聲透露。
“昨晚欽差大人前腳纔回到州府府衙內,後腳這一羣刺客就來襲擊了,可跟在欽差大人身旁的護衛都不簡單,雙方交手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吧,那些刺客均被護衛們頭首分家。”
“咦,保衛欽差的護衛們這麼厲害?那有沒有刺客逃掉嗎?”
眼珠子亂轉,那人故作驚歎的叫出聲?
瞧着那人的反應,士兵心底冷笑一聲,問得這麼明顯像是真當誰不知道你有問題麼?
思及此,他雙眼充滿疑惑的望過去,露出一副警惕的模樣。
“你爲何如此關心有無刺客逃脫?要知道這可不是你一個平民百姓應該關注的,難道你是那些刺客的同夥。”
話音剛落,士兵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凌厲的盯着那人看,眼神彷彿如利刃一般,要將那人扎個洞出來。
見狀,那人心底暗叫一聲‘糟糕’,於是連忙出聲補救。
“誤會,官爺您誤會了!”
“哦?”
“小的保證只是好奇,純粹的好奇。”
眼見士兵不相信,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那人連連保證的同時,稍微想了想,又急忙扯出一個解釋。
“官爺有所不知,小的有一個老毛病,一旦對某件事情好奇心起,在沒有得知結果之下,那是鬧心地想睡也睡不着,如此纔會跟您這般刨根問底,您就發發慈悲將後續事情告訴小人如何?”
說完,又藉着衣袖做掩飾,那人再度將錢塞入士兵手中。
士兵見嚇也嚇夠了,就直奔主題。
“那些刺客們均被欽差帶人全部絞殺,當然了昨夜我們不是不想抓活口,用以審訊出幕後主使,可那些刺客時分狡猾,半點機會都不留給我們。”
“那些刺客們之後做了何等舉動,讓官爺你如此咬牙切齒?”
那人裝出好奇心旺盛的詢問。
翻了個白眼,士兵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些刺客們眼見就要被俘,就自己將手中的武器捅向心髒,半點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