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輕鬆一笑。
“的確是如此,若是經過特意宣傳,撇開利益不談,另闢蹊徑針對名聲名望一事入手,宣傳得當那朝堂上的這些日子以來蹦躂的人也該歇息下來。”
“嗯,太子所言中啊。”長孫衝點頭,“一場更‘公平’的讀書人之盛會,那些恃才傲物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們一旦受到風聲,哪怕家裏面的人想要讓他們直接受舉薦爲官,他們恐怕都過不了自己那一官,那話怎麼說來着...”
“你想說什麼?!”秦逸聳聳肩隨意的接口,“無顏接受?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哈哈都有,反正我就是想說他們那般固執的人物肯定無法接受低人一等的。”長孫衝頓時哈哈大笑。
“有這麼嚴重嗎?!”秦逸無法理解只能滿含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幾個友人。
程處默率先朝秦逸點頭。
“若是科舉制度真的是按照你說的那樣改革,那事情就有這麼嚴重的,因爲根據你透露出來的新科舉制度來看,一旦考中進士後地位就不會低,所以啊,越是講究名正言順的世族,只怕就越無法心安理得的用推舉制度。”
“等等...”李泰突然出聲說道。
“這麼了?!”
衆人齊齊望向李泰的方向。
而,李泰此時滿臉疑惑不解的說道。
“既然科舉制度都規範得這麼好了,世族的人哪怕是看透了父皇的佈局,也不該跳得如此厲害啊,莫非其中還有什麼是我不瞭解、也不清楚的事情。”
“咳咳。”李承乾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隨後眼神亂飄略帶尷尬的說道。
“哪個啊,父皇好似沒有將設想說全,而是一天漏出一點兒來。”
“陛下想...坑...”
聽李承乾這麼一說,秦逸幸災樂禍的問道。
不過,秦逸也就這麼一說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到確切的答案來。
可李承乾卻帶着尷尬點了點頭,突然間不知他想起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從尷尬變化成慌張。
“對了,好險,好險,父皇還有一事讓我來問世安你的,差點兒我就忘記了。”
“什麼事啊?”秦逸懶洋洋的扯過一旁的抱枕墊在腰後靠着。
“父皇的原話是,殿試一事你去問問世安,看他覺得殿試應該考點兒什麼,是否能用此階段做點兒什麼文句。”
語畢,李承乾一臉無辜的望着秦逸。
“世安這可是父皇給我的任務,你可別想兩三個字打發我,屆時我覆命時被父皇責罵的話,你也跑不掉的。”
聞言,秦逸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李世民你是皇帝就能強買強賣的嗎?而且你派李承乾來我涇陽候府,就是喫準了自己會心軟對吧?
“我就是個閒閒無事做的侯爺罷了,哪裏會深入研究科舉進士考的是什麼靈?我又沒有考過科舉對不對?”
“世安~!”
李承乾和李泰齊齊哀怨的叫了秦逸一聲,一旁的程咬金和長孫衝聞言齊齊起了雞皮疙瘩,爾後誇張的搓搓手臂。
秦逸也一臉受不了的瞪了李家兩兄弟一眼。
“好了,算我誤交損友,怕了你們還不行嗎?”
“既然如此。”李泰眼珠子亂轉賤兮兮的笑了笑,“世安還不快將你心底的想法如實招來。”
“...”
呵呵,莫非還要自己對你們這些不速之客感恩戴德不成。
吐槽歸吐槽,秦逸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是考過後才能做官,那殿試考試的內容不妨定下是策論爲好。”
“策論...策論...”
“何意?”
四個友人紛紛對秦逸投以不解的目光,又都用眼神示意秦逸趕緊解釋。
“策論,即與國策相關的討論,無論是從過往歷史、經義等中取材,最終能達到議論當今國策的目的即可,殿試是由陛下親自主持,也是陛下安排定下進士名次的,所以也應由陛下親自出題向這些闖關層層關卡的讀書人問一問國策,如此你們以爲如何?”
語畢,秦逸挑眉看向四人,可是他的說法且十分有底氣,畢竟這是炎夏發展歷史裏精華的一部分,自女帝武則天時期出現殿試,直到宋代實行糊名和譽錄...
科舉制度在炎夏國實行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對炎夏國以至東亞、世界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隋唐以後炎夏國的社會結構、政治制度、教育、人文思想,莫不受科舉的影響啊。
秦逸的話一出,在場的四人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直接歡呼了起來。
“妙啊,世安你這殿試計劃當真妙哉!”
“對,對,妙極了,殿試若是真按照你說的來,那還真成了天下讀書人皆嚮往之事了。”
“哈哈哈,沒錯,對於天下讀書人而已,只要從科考中殺出重圍就能夠面聖,還能親自在皇帝面前獻策,那對於他們來說將是不可想象的榮耀。”
“不止是如此,你們有所不知,哪怕是世族子弟也不是想面聖就能面聖的,更別說是跟皇帝獻策了,你此計策一出想來現如今蹦躂的官員立馬會轉變嘴臉,屆時陛下改革科舉之事可再順利上幾分。”
四人興奮的和秦逸深入聊了聊,爾後秦逸招待了他們喫一頓,酒足飯飽之後便接連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