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楚王此時的寫照。
可是楚王的心情可不是他們需要顧忌到的,畢竟雙方是敵人不是?
嘀嗒嘀嗒...
暴雨如預料的那般來了,此時朝廷軍已經退回到營地裏,也因爲沒有真正發動攻城,所以朝廷軍自然沒有任何損失,今日也不過是把楚王再氣了一通。
不同於荊州城裏面士氣低迷,朝廷大軍的軍營裏可是從上到下都喜氣洋洋的。
“嘿嘿,我們的將軍們還真是能掐會算,聽聽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若不是鳴金收兵得及時,只怕我們都會變成落湯雞了。”
“若是往常淋溼也就淋溼了,可我們現在正身處於荊州地界深處,缺醫少藥的一旦病起來,呵?那可就要命嘍!”
“誰說不是呢,多虧了將軍們的憐惜我等,看看剛回營就看到有薑湯備着。”
“我們命好遇到的上峯也好,要是遇到...這等待遇可是沒有的,有些將領其實挺不把我們這些底層士兵放在眼裏的。”
語畢,衆人撇嘴的撇嘴,點頭的點頭,但很快又都相繼而笑。
大家舉起了手中裝着薑湯的碗,一切盡在不言中。
軍中主賬裏,秦逸、程咬金等等人都高興的坐在一起。
程咬金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秦逸還是如往常一樣懶洋洋的樣子,除了猜到今天罵戰底細一二的蘇定芳仍舊鎮定的淡笑着,其餘人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看着程咬金,又掃了掃秦逸。
沒多久,最沉不住氣的程處默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南城門的陷阱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昨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聞言,程咬金看了秦逸一眼,眼見秦逸不止懶洋洋的,還在打瞌睡。
想到昨夜秦逸其實沒有多長的時間休息,程咬金乾脆也不叫他了,自己笑着反問起來。
“可還有人記得世安來到這裏後做過什麼?”
“訓練醫療隊的急救反應。”
“和陌刀隊的人切磋。”
“接收傳遞,我們和長安之間的聯繫。”
“嗯...也許還要加上夜裏出去打探消息?”
衆人本來在一一細數着秦逸的工作,但是最後一個人的發言,卻令在場的衆人眼前一亮。
對厚,秦逸每天晚上都帶隊出去,一旦有人問他爲什麼要日日不停的出營,秦逸總是說去打探消息。
蘇定芳楞了楞後,輕咳了兩聲試探性的詢問道。
“將軍啊,涇陽候自來到荊州城駐紮後,所謂夜間出去打聽消息一事,難不成是爲了查看‘獵物’有沒有...咳咳...掉進陷阱?”
“嗯,沒錯。”程咬金點頭承認,“世安帶隊挖陷阱一事,其實早早我們大軍尚未來到荊州城的前幾日就做起來了,因爲事情做得十分隱祕,又有我軍的行進路線幹吸引着楚王派出來探路的斥候的目光,所以沒人發現這事是世安做的手腳。”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段日子以來,每每涇陽候回營的時候都要先沐浴一番才進入主賬彙報消息,卻原來人家做的根本不值探聽消息一事。
現在想想可不是麼,誰人外出探查消息會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一身泥土的,又不是四處亂逃的難民來着。
呵呵,當初自己暗暗腹誹涇陽候嬌氣,感情嬌氣的不是人家涇陽候,兩相對比之下,自己等人才更嬌氣。
程處默可沒有那麼多想法,此時又直接的問道。
“昨夜呢?昨夜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
“昨夜之事本將軍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至於具體如何,你何不妨問一下當事人。”
話音剛落,程咬金衝秦逸挑了挑下巴。
衆人這時候也就清楚了,秦逸才是昨夜行動的關鍵人物。
得到老爹的明示,程處默眼巴巴的看着秦逸。
“世安?”
“嗯?”猛地被叫喚,秦逸頓時清醒了過來,眨眨眼眨去睏意,又打了個哈欠後問道:“怎麼了?”
“昨夜你做什麼去了?”程處默問完又怕秦逸沒聽明白,立即補充說道:“我是指南城門那邊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不好說的,但是此事還是不要傳出去了,畢竟今日我和程將軍不久前纔將事情的黑鍋扣到楚王腦門上。”秦逸挑了挑眉環視一圈。
衆人當即拍着胸脯保證道:“此事出之爾口,入之我耳,絕不會讓今日不再主賬之中的人知道的。”
本能的看來一眼程咬金,瞧見程咬金對他微微頷首。
聰明的秦逸自然知道這意味着可以全盤托出。
隨即,慢條斯理的說道。
“荊州城南城門外的陷阱是一早就佈置好的,這也是我軍此前只選擇攻擊東西北三處的緣由,畢竟本候還不想將自己人也坑了,至於昨夜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我如往常一樣帶着人出去看看那些陷阱能否捕捉到獵物。
深更半夜,我正帶着人準備再多等一會兒就回營,畢竟今日原本是要對荊州城進行強攻,而本候也算是攻城重要的一環,當然需要養足精神,可這時候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荊州城裏涌出了兩千多人的逃兵。
逃兵慌不擇路的逃跑,身後還跟着出城追殺他們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摔到那些陷阱裏死亡了,但是還有好幾百的士兵逃入了小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