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拳風呼嘯而過,江逸塵臉色蒼白地緊步後退,與黃明再次拉開距離。
在他爲周圍人的言語所思索的時候,身體不免遲滯了一下,隨後就被黃明逮住了時機,差點就被對方一擊擊中頭顱。
好在江逸塵的反應速度極快,而黃明也在最後一刻放緩了進攻的速度。
“戰鬥之時怎麼能因爲別人的言語分神?”
黃明嚴肅的面龐再度恢復笑顏,對着江逸塵溫和地道。
“咳咳,我已經盡力集中精神,但是聽聞閣下的身份還是免不了有些驚詫。”
說完,江逸塵朝黃明拱了拱手道:“不管是因爲什麼,如果剛纔那一下你沒有收手的話,我現在已經受傷了,這次比鬥,是我敗了!”
黃明擺了擺手道:“哎!這次的結果不作數,你別聽他們在那瞎聒噪,首席什麼的,都是狗屁。就兄弟你這技擊手段,在你們學校二年級拿個首席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只是癡長兩歲,多了些修爲和經驗罷了。”
江逸塵微微一笑,黃明這話說的漂亮,自己聽着心裏也舒服,於是起了結交之意,道:“其實就算沒有他們干擾,我也就是再堅持幾個回合的事情,在技擊上,我比學長你還是差了不少。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學長有機會多多賜教。”
這一番話說出,黃明倒是沒有再出言謙虛,因爲事實正如江逸塵所言的那般,如果再打上幾個回合,黃明有信心將江逸塵拿下。
“說實話,在我們兩家學院裏,技擊水平能達到你這樣程度的,別說在二年級,就算是三四年級也很是少見。我們倆能碰到也是緣分。走!今天我請你去喝一杯去!”
不待江逸塵出言答應,黃明就走到江逸塵身邊,一把摟住他,朝校門走去。
江逸塵無奈,只能笑着從了。
一邊走着,黃明一邊驅散着圍觀的人羣:“去去去!在這湊什麼熱鬧?這是我兄弟,是我邀請來這裏切磋的,哪裏有你們想的那麼多戲?都一邊玩去。”
圍觀那些人一鬨而散,一來是因爲黃明這位首席還是很有地位,二來自家首席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黃明說的什麼好兄弟之言……
呵呵!
別說你是好兄弟,就算你是親兄弟,如果分別入了兩家學院,見面也必定是先分個高低再敘親情!
鬥氣學院的學生,不好鬥你上什麼鬥氣學院?
……
醉香樓,滄藍城最好的酒樓之一。
二樓臨近窗口的一方桌席上,江逸塵和黃明相對而坐,兩人面前的酒杯已經斟滿。
江逸塵的臉色有些猶豫,雖然他們剛纔在第一斗氣學院裏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但實際上離正常的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另外,從小到大,自己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畢竟身爲孤兒,很多時候溫飽都得竭力去爭取,哪裏有閒錢去逍遙?
所以現在江逸塵既窺覷酒水的醇香,又對自己的酒量有些擔憂。
但是黃明明顯是這裏的常客,他熟稔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肉入嘴,同時口中說道:“這醉香樓裏的菜,就這一口黃花魚最爲出名,當然,今天來,圖的不是他的菜,而是這一口桂花酒。
說完,黃明便舉杯示意,江逸塵則跟着拿起酒杯,隨後黃明一仰而盡,江逸塵只得有樣學樣。
一杯酒入口,江逸塵眉頭緊蹙。
這酒香確實是香,但同時辣度驚人,最起碼於不常喝酒的江逸塵如是。
費力將酒吞入腹中,江逸塵只感覺像是一團火從喉道流入,一直燃燒到胃部。
“哈哈哈!”
看到江逸塵狼狽的樣子,黃明暢快大笑。
江逸塵倒也不覺羞澀,等到胃裏緩和,他只感覺心中漸漸升起豪邁之意!
“再來!”
黃明再次斟滿酒杯,兩人便推杯換盞起來。
酒過三巡,江逸塵已然面色赤紅,黃明雖然外表看起來好上一些,但說話的聲音起碼大了三倍,足以看出來已經喝到了一定地步。
“江毅兄弟,你這個技擊功夫着實了不得,我們學院那些庸才來來往往都覺察不出來,但我只是一瞥,就看出來你功夫的不凡!看你這修煉的技擊,想必也是星級下品的鬥氣祕典吧?不知道尊師名諱?”
江逸塵夾菜的動作一滯,後背已然沁出了冷汗,一下就醒過來了酒來。
他沒有想到,僅僅就一番切磋,對方竟然就看出來自己的幾分底細。
雖然江逸塵猜測白雲氣典應該是星級的鬥氣祕典,但是暫時還下不了定論,因爲他對這方面的信息瞭解甚少,沒有比對,難以下定判斷,只能估算應該是星級左右。
但黃明只是一搭眼,就能判斷品級,這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江逸塵強自鎮定神色,繼續夾菜入口,緩慢咀嚼吞嚥之後,他才道:“小弟算是僥倖碰到機緣,被路過的遊俠老師看重,授予鬥氣祕典,還真不知道具體品級。”
黃明臉上浮現瞭然神色。
其實在這番話出口之前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江毅此人,身在第二斗氣學院,想必家庭出身一般,這樣的出身,能夠修行星級祕典,必定是有所奇遇。
這跟之前江逸塵自己所說另有老師教導不謀而合。
此外,如果他的老師是本城人士,那肯定已經利用渠道將他轉入第一斗氣學院,畢竟,第一斗氣學院的各項基礎設施,乃至於教師資源,還是比第二斗氣學院要高上一籌。
如此一來,遊俠之說便對上了。
是以黃明不疑其他,神態之間更顯熱情。
沒有背景,又天賦過人,對於身爲世家子弟的黃明來說,江逸塵實在是結交的上佳人選!
修行之中,忌諱問詢對方的修行祕法,方纔黃明問那一嘴,已經算是極致,接下來兩人談天說地,他都沒有再多問功法詳情。
這頓酒足足喝了兩個小時,等到菜涼羹盡,兩人相互攙扶着出了酒樓。
黃明一隻手臂搭在江逸塵的肩膀上,滿嘴酒氣地道:“江兄弟,你這個脾性,很合我胃口!你是不知道,我們學院的學生說來都是殷實家庭的子輩,按理說從小受到的教育都超於人前,但實際上酒囊飯袋之輩居多!反倒是你們學院,我遇到過好幾個驚才豔豔的同輩中人,今天,又加上了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