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
她有那麼差勁嗎，爲什麼大家都不要她？
她可是第一名啊！
“馮教練，不是吧，你們真的沒人要我？”
“哎，你還是走吧，好好的當你豪門闊太太不好嗎，爲什麼非要回來游泳隊呢？我知道，你嫁的人就是當年的司夜大神，沈總也有錢有勢的，但這是國家隊，他的手還伸不到這麼長，所以你放棄吧。”
一旁的沈司白聽見了，冷哼一聲：“我的手伸不到這麼長？”
他並不是干預不了，而是比起一般的事情要困難一些而已，並不是他做不到。
馮教練縮了縮脖子：“好吧，除非你們讓上面同意，否則我們是不會鬆口的，有過污點的運動員，我們很難會再收進來，這是不成文的潛規則。”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何老，您怎麼來了？”
“是啊，今天是國家隊選拔的比賽，您親自來，是要收關門徒弟了嗎？”
何老把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的身形很高，但是脊背微微有些佝僂，應該是做運動員這麼多年留下的傷病。
不過何老的精氣神很好，一雙眼睛看起來慈祥和藹，但目光流轉間充滿了精光。
沈司白見了，趕緊上前，態度也恭敬了幾分：“何老。”
“哎，你……”何老見了沈司白，首先就是嘆氣。
這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曾經華國泳壇上最厲害的風雲人物，一夕之間就退役，下落成謎，令何老捶胸頓足了好一陣。
“何老，是我。”沈司白怕何老迷糊了，趕緊又加了一句。
何老吹鬍子瞪眼的：“我當然知道是你，你個小兔崽子，一聲不吭地就退役了，你問過我的感受嗎？”
“抱歉，這件事情是我唐突了。”沈司白身上褪去了往日的清冷淡漠，而是顯得很尊敬。
“哼，我現在看見你，還是來氣！”何老瞪了沈司白一眼，但唐宜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真正要責怪沈司白。
“怎麼，今天叫我來這裏幹什麼，你打算回來了？”何老一臉期待地看着沈司白。
“不是何老，今天叫您來，不是看我的，是看她。”沈司白伸手一指唐宜。
何老的目光落到了唐宜身上，說道：“我知道，這是你媳婦兒嘛，長得漂亮又水靈，不錯。”
“何老，您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沈司白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何老請來，不是讓他來看自己媳婦娶得好，而是讓她收唐宜爲徒，讓唐宜能夠重新進入國家隊。
但何老彷彿是故意跟沈司白繞圈子似的：“你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不就是現在娶了個媳婦，想帶給我看看？話說你們什麼時候生孩子？趕緊生一個吧，趁我還走得動，我把他培養成下一個泳壇天才。”
沈司白無奈地勾起嘴角：“何老，下一代的事情太遠了，您不如看看我媳婦兒。”
何老撇了撇嘴：“你媳婦兒我當然知道，資質也很不錯，剛纔的比賽我都看了，是第一名啊，怎麼了？”
何老皺眉：“她是第一名，應該有很多教練搶着要啊，你隨便給她找一個不就是了。”
“何老，您可能還不知道，沒有一個教練要我，他們躲着我，就像是躲瘟疫一樣。”
唐宜無奈地站出來說道。
何老瞪着眼睛：“怎麼可能，這羣廢物是眼睛瞎了嗎，你看上了誰，告訴我，我讓他把你收了。”
何老顧左右而言他，唐宜和沈司白都看出來了，他並沒有收唐宜爲徒的打算。
來之前，沈司白跟她說過，何老的性子還是很溫和的，但有時候就像是一個老頑童一樣，越老越小孩，很多時候得哄着他一點纔行。
想到這裏，唐宜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似的，說道：“何老，您也看見了，我明明是第一名，卻沒有教練肯要我，要不然您就收了我吧？”
“不行不行，我老了，收不動徒弟了！”何老趕緊擺擺手。
沈司白也站出來說道：“何老，您剛纔還說，要收我的孩子爲徒，現在怎麼就老了收不動了？”
何老瞪着沈司白：“你管我，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沈司白知道，對待何老，必須要順着來，於是他又說道：“何老，只要您同意收唐宜爲徒，我就同意等我有了孩子以後，送來給您培養。”
何老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你這是強買強賣？”
“不，我是在跟您談條件。”
何老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你媳婦兒重新進入國家隊是不是？”
“沒錯。”
何老臉上露出了笑容：“所以，如果我讓你媳婦兒進入了國家隊，但是不收她爲徒的話，是不是也可以？”
沈司白怔了一下，說道：“話雖如此，但你能收唐宜爲徒的話，就更好了。”
何老似乎沒有管沈司白的話，留下“等着”兩個字，就氣勢洶洶地去找那些教練了。
沈司白和唐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流竄在那些教練中，那些教練見了他，一個個都是恭恭敬敬的。
一開始，何老的臉色還不錯，但是當他一個個教練問過去的時候，臉色就越來越差。
最後，他氣急敗壞地回來了。
“怎麼樣，何老，說服了誰？”
何老氣鼓鼓地看着沈司白：“你這個小媳婦兒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居然沒有人要她，我都親自出馬了，他們居然不給我面子，還說要收的話讓我親自收！”
沈司白脣邊攜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您就親自收了她吧。”
唐宜也一臉期待地望着何老：“何老，您考慮一下我吧，那些教練都說我是污點運動員，不肯收我，但是你知道，我不是的，我和沈司白都是被人陷害的。”
唐宜說得真摯而動容，何老的面色也在不斷變換。
最後，他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嚴肅得不行，大手一揮，說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