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白同意了以後,當即也不再拖延,下水開始訓練。

    他偏要和唐宜擠在一個泳道,肢體經常有接觸,讓唐宜心中小鹿亂撞。

    唐宜頓時就回想起了從前。

    那個時候雖然都是在國家隊訓練,但也不一定是在同一個泳池,即便是在同一個泳池,通常是男隊在這邊,女隊在那邊,中間隔着好幾個泳道。

    唐宜記得,最近的一次,就是她和沈司白在兩隔壁,那一次近距離地觀察沈司白游泳,讓她一直興奮了三天。

    只不過觀察的時候她太投入了,也太靠邊了,冷不丁被沈司白蹬了一腳在大腿上,唐宜當場就疼得直掉淚花。

    好在有泳鏡遮擋着,也沒人看見她的窘態。

    那時沈司白馬上就停了下來,一雙幽暗的眸子藏在泳鏡之下,唐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抱歉,有沒有傷到你。”

    唐宜趕緊搖頭:“沒、沒有……”

    儘管後來,她大腿都淤青了一片,在那個時候,她還是咬着牙說沒有。

    想到了這些過往,唐宜頓時覺得好玄幻。

    曾經她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卻又生怕打擾的人,現在已經成爲了她名正言順的老公了,老天爺真是待她不薄,把她的心上人送給了她。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我喜歡你,剛好你也喜歡我。

    她何其地幸運,能和沈司白走到這一步。

    “發什麼呆?”沈司白停了下來,站在唐宜面前。

    唐宜從回憶中被拉回了現實。

    “在想我們在國家隊訓練的時候啊。”

    沈司白挑眉:“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有什麼想的?”

    他那個時候對於她的印象,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事實上他對很多人的印象也都止於一個姓名。

    更甚至,若不是唐宜在女隊的成績優異,在世界級的比賽上也拿過冠軍的話,他可能都不記得她的名字。

    “對你來說,當然沒有什麼可想的,但是我就不一樣了。”唐宜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人說,暗戀的時候纔是最美好的,對方一點微不足道的舉動,在你心中都會被放大無數倍,開出絢爛的花來。

    同樣,對方的一點傷害,到了你這裏,也會被放大無數倍,結出苦澀的果實來。

    要命的是,你的心情對方完全不知道,因爲你的心意從來沒有向他訴說,只能自己一個人悄悄快樂,偷偷委屈。

    極致的歡喜和悲傷,都源於暗戀。

    “所以你是想起了暗戀我的那段時光,所以發呆?”沈司白笑道。

    唐宜撇了撇嘴:“知道就不要說出來了嘛,我喜歡你喜歡了好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司白看着自己的小女人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紅暈,頓時就有了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然而……站在岸上的那個老頭子絲毫不知道避諱,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他和唐宜,還大聲喊道:“你們兩個,休息時間超過兩分鐘了,還不趕緊繼續訓練!”

    唐宜頓時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一步,瞪着沈司白說道:“沈司白,你自己偷懶別連累我啊,我這第一天在何老眼皮子底下訓練,要給他留一個好印象的!”

    說完以後,唐宜就像是逃跑似的,飛快地遊了出去。

    沈司白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也遊了出去,很快就把唐宜給超過了。

    訓練完了以後,何老揹着手站在岸上,表情高深莫測的。

    “沈小白,沒想到你媳婦兒還挺不錯。”

    得到何老一句“挺不錯”的評價,唐宜簡直心花怒放,比中了五百萬還開心。

    “我媳婦兒當然是最厲害的。”沈司白好不吝嗇地誇獎唐宜。

    何老白了他一眼:“你夠了啊,在我老頭子面前撒什麼狗糧,剛纔訓練的時候,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當我沒看到嗎,還有你沈小白,借訓練的機會,在水裏對自己媳婦兒動手動腳的,當我不存在啊?”

    沈司白的小動作被看到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隨即他面色就恢復了平靜。

    畢竟論不要臉,沒有人比得過沈司白。

    “行了,你們這兩個徒弟我都挺滿意的,從明天起,小唐宜記得準時來訓練,如果能把沈小白給帶來訓練一下,拿就再好不過。”

    唐宜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何老,我一定會努力的。”

    說完以後,唐宜就準備去浴室,卻不想身後還跟了一隻大灰狼。

    “哎喲我的個天吶,現在的小年輕沒羞沒臊的,真是沒眼看了。”何老在沈司白身後說道。

    沈司白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對着何老說道:“何老,聽聞您年輕的時候,就是闖入師母的浴室,才促成一段佳話的,如今……我也只不過是跟隨您的腳步罷了。”

    何老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被說出來,臉上有些尷尬,他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對沈司白說道:“去去去,洗你的澡,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八卦呢!”

    走在前面的唐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她剛脫下泳衣的時候,一雙大手就環在了她的面前。

    唐宜大驚,但並沒有很慌張,因爲她很熟悉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於是,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沈司白,你居然進女浴室,你要不要臉啊!”

    “不要臉,要我媳婦兒。更何況,這裏是我的地盤,已經清過場了,除了我們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在。”

    唐宜又羞又惱:“那你也不能這樣啊,就不能好好地讓我洗個澡嗎?”

    “我幫你洗,會洗得更乾淨。”

    沈司白又不要臉地貼了上來。

    唐宜快要哭了,她現在什麼也沒穿啊,自從領證結婚以後,地球人再也阻止不了沈司白耍流氓了,她這個小身板有些喫不消了。

    “你剛纔不是說,對於我來說,在國家隊的時候沒有什麼可想的,我剛纔認真地想了一下,還是有一些可以回憶的。”

    沈司白說這話的時候,眸中藏着淡淡的笑意,還有一絲揶揄。

    唐宜驚訝擡頭:“有什麼可以回憶的?”

    “我看過你洗澡。”

    唐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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