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容厲很乾脆的就回答。

    “那你也該相信沈司夜也不會,威廉曾經把他害成那個樣子,他怎麼可能會投靠威廉呢?”

    “即便是他不會,但你又怎麼知道這次不是威廉通過他給我們設的陷阱?”

    “我覺得上次的事情,沈司夜肯定是被威廉給坑了,所以這一次他一定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在傳遞消息的時候,確信不會出什麼岔子,纔敢傳遞給我們的。”

    容厲沉吟半晌說道:“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要去這個地方看一看?”

    “沒錯,難道你不想找到唐宜嗎?現在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好,就這麼辦,不過,我們要做充足的準備。”

    兩人商定以後,容厲就開始調集人手,爲出發而做準備。

    兩天以後,容厲正式帶着人前往這個小鎮上。

    他很快就在小鎮夜市攤的招牌上發現了沈司夜所寫的那些字眼,便更加確定沈司夜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可是沈司夜說的是,唐宜的藏身之地,離這座小鎮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是在一座山腳下。

    這個小鎮四面環山,要找出一座山腳,也非一時之間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過這對於容厲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收穫了,他將人馬分散向四面八方的山腳搜索過去。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搜索以後,容厲有了收穫,基本可以確定一個方向。

    他將人馬集中起來,朝着那個確定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容厲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落入威廉和沈司夜的陷阱。

    不過這一次,路上都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一個多小時以後,容厲果然來到了沈司夜所說的山腳下,看到了前方低矮的幾棟房子。

    到了這裏就要更加小心謹慎了,容厲能感覺得到周圍似乎有人在巡邏,而且那幾棟房子旁邊的防衛措施也很嚴。

    容厲不打算硬碰硬,也不想打草驚蛇,他把自己調配過的一種藥物拿的出來,讓周圍的手下都矇住了鼻子,慢慢的讓藥物散發到空氣中。

    過了幾個小時,容厲看見巡邏的人和在那幾棟房子裏面的人都暈倒了。

    容厲手一揮,讓手下的人蒙着面衝了進去。

    唐宜正在替一個被試藥的人處理傷口,房間很封閉,所以藥物暫時沒有散發到她所在的地方,她還好好的,沒有暈倒。

    她聽見外面有腳步聲的時候,沒有擡頭,神情有些麻木。

    在這裏,她從一開始的害怕,恐懼,絕望,到後來的麻木不仁,只需要短短的幾天而已。

    人的生命,在這裏低賤如草芥,她只有變得麻木不仁,冷漠無情,才能適應這裏的生活。

    門猛地被人推開,唐宜微微轉過頭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那人身子頓了一下,就猛地衝了過來,將唐宜抱住。

    “沈……容厲?”

    唐宜下意識的覺得會是沈司白,但是當她看清抱着她的人的臉龐時,眼底微微流露出了疑惑。

    “是我,我找到你了。”

    唐宜眼睛轉動了一下,雖然覺得這句話問出來可能會傷害到容厲,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沈司白呢?”

    容厲眼底流露出哀傷,隨即漸漸地變爲憤怒的情緒:“你現在還念着他?”

    唐宜疑惑:“我不該念着他嗎?”

    容厲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這裏不能久留,快跟我走。”

    唐宜順從地跟着容厲從這裏逃離出來。

    她沒有回頭,也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她在想,要是容厲再沒有找到她的話,她可能會瘋掉。

    直到坐上了車,逃出生天以後,唐宜又重複了剛纔的問題:“沈司白呢?”

    容厲咬牙道:“你只關心他嗎?是我找到你的!”

    “他是我男人,我當然要關心他。”唐宜說得理所當然。

    “他不要你了!”容厲惡狠狠地說道。

    “不可能!”唐宜馬上就情緒激動地反駁。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徹底忘了你,過上了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唐宜木然的眼裏有了一絲波動:“你說什麼,他忘了我?”

    容厲冷笑:“你肯定不知道沈家人是如何的忘恩負義。”

    接着,容厲就將沈司白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給唐宜聽。

    唐宜沒有表現出太激動的情緒來,只是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隨即歸於平靜。

    像是一灘平靜的湖水,死寂得沒有任何波瀾。

    “你現在還想回到他身邊去嗎?”

    “不想。”這個回答很乾脆。

    聽到唐宜的回答,容厲很滿意,儘管他不清楚唐宜的這個不想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但只要她說的是不想,他就滿足了。

    “這裏安全了,沒有什麼藥物,你不用戴口罩了。”容厲察覺到唐宜一直戴着口罩,之前是在藥物研究所裏,他還能理解,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容厲伸手,就要去取下唐宜臉上的口罩。

    唐宜往後縮了縮,眼底流露出抗拒的情緒。

    “你怎麼了?”容厲察覺出唐宜的異常,眼中流露出關切。

    “沒什麼。”唐宜低下頭說道。

    “你不對勁!”容厲又伸出手去,唐宜越是不讓他揭開口罩,他越是要去扯下唐宜的口罩。

    “求求你不要,看好不好?”

    容厲面色一冷:“他們毀了你的容貌?”

    唐宜的睫毛又輕輕顫動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容厲卻沒有表現出額外的焦急來,反而緩緩鬆了口氣:“就這麼一件小事,值得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唐宜擡眼看着容厲,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曾經的無瑕,似乎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小事嗎?”唐宜問。

    “對於我來說,當然是小事,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被大火燒傷面目全非,現在不也完全恢復了?”

    唐宜之前被毀容時,就一直知道容厲是她恢復容貌的唯一希望,現在聽見容厲說得這麼胸有成竹,唐宜心中都亮起了光芒。

    “真的嗎?我還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容厲低聲哄着她,說道:“乖,把口罩拿下來我看看,才知道要怎麼幫你恢復。”

    唐宜在容厲低聲的勸哄之下,緩緩地擡手,將口罩從自己臉上一點一點的摘下來。

    左右兩邊臉上猙獰如虯龍的疤痕刺痛了容厲的心。

    “還疼嗎?”容厲伸手,撫上了唐宜臉上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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