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連沈司白都沒有看一眼,也不理會他說的話,徑自對着唐宜說道:“你來了。”
雖然板着一張臉,但是那雙冰藍色眸子中隱含的期待和驚喜,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唐宜“嗯”了一聲,把手中的水果放到了桌上。
“之前你一直在icu,我們也沒什麼探望的機會,還是等你出來了,纔會來看你。”
聽唐宜這麼一說,容厲似乎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
見他不吭聲,唐宜上前問了一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見到你就好多了。”
裸的話,當着沈司白的面就說了出來。
唐宜感覺病房內的溫度一下子就降到了零點。
“那個……你是不是腦子受到了創傷,怎麼整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唐宜尷尬地看了沈司白一眼,露出了無辜的眼神。
這純粹是容厲個人情感的表達,和她沒有半點關係的。
容厲咬牙切齒:“你還想不想恢復容貌的”
“想,當然想”
她現在都成了全網同情的對象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她容貌又恢復了,該怎麼向廣大人民羣衆解釋
向他們推薦容厲的整容技術
“想的話,到我出院前,你都要好好照顧我。”
唐宜點頭:“這你放心,我會請最好的護工二十四小時……”
“我缺護工嗎”容厲暴躁地打斷了唐宜的話。
“我要的是你的親自照顧。”他一字一句地說。
唐宜爲難地看了一眼沈司白。
後者馬上就上前,把唐宜往身後一拉:“你想死嗎。”
容厲挑眉,蒼白的眉眼中邪氣浮現:“沈司白,你怎麼這麼小氣”
“這是小氣你對唐宜存的什麼心思,你當我不知道嗎”
沈司白冷笑。
容厲也不甘示弱地和沈司白對視着。
“說來說去,你們兩個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沒有”
唐宜弱弱地站到兩人中間,隔絕了兩邊劍拔弩張的視線。
沈司白看着唐宜。
容厲也看着唐宜。
兩邊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彷彿稍微說錯一句話,眼前的兩個男人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我親自照顧你,也不是不可以……”
沈司白這邊的視線變得凌厲起來。
容厲那邊目光漸漸溫和明亮。
“只不過,每天不能太長時間,而且沈司白也必須在,不然我不放心,怕你又要對我做什麼。”
容厲咬牙:“不行”
有沈司白這個護食的狼狗在,他和唐宜還有什麼獨處的氛圍
沈司白眯眼:“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否則……你想清楚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
容厲邪笑:“你威脅我,難道就不怕我不給她恢復容貌了”
沈司白幽暗的眸子中傾瀉出寒意:“我現在弄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到時候把你老巢裏的藥全部翻出來,找人一樣樣試過來了,總能找到幫她恢復容貌的藥。”
容厲冰藍色的眸子似乎凝結了霜雪。
半晌,他才勉強擠出一個字:“好,就這麼辦,給我削個水果”
“那我現在能幹什麼”容厲很不爽。
唐宜想了想,認真道:“幾乎什麼也幹不了,只能躺牀上。”
“那你來照顧我,能幹什麼”
唐宜尋了個椅子坐下,一雙清潤的眸子帶着笑意,看着容厲:“就像這樣,坐着和你聊聊天”
容厲:……
“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麼,我這麼嬌小,又撐不住你的重量,也不能扶你起來,更不能扶你下牀。”
容厲覺得唐宜就是挖了個坑讓他去跳。
在車裏,槍聲響起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把她護在懷中,那時起,他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自從知道自己有個定了親的媳婦以後,他表面上雖然冷淡,但心中卻一直隱隱有期待,以至於對其他的女人從來都不上心。
當見到她的那一刻,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媳婦,向來不和女人親近的他,竟然對她有了別樣的感覺。
現在他知道了,那叫做喜歡。
儘管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口口聲聲說是沈司白的未婚妻,可是那又怎麼樣,他不在乎,他總要和沈司白爭一爭的。
“那就陪我聊天”容厲惡狠狠地說着,目光不善地看向沈司白。
這個男人,時刻盯着唐宜,讓他感覺很礙眼
“我來陪你聊。”沈司白眸光中有一絲冷意。
他轉頭對唐宜說道:“你先出去,我要好好地和他聊一聊。”
唐宜依言出去了,這樣也好,省得一直杵在容厲面前,沈司白這個世紀醋王會打翻醋缸子。
沈司白毫不客氣地坐下,一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微轉,落在容厲身上。
一個簡單的椅子,竟被他坐出了高級感。
“你想跟我說什麼,宣示你對她的主權”容厲對沈司白沒有絲毫善意。
這就是他的情敵
“不止這個,她是我的人,這一點沒有什麼好說的,敢打她的主意,也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
“男未婚女未嫁,我爲什麼沒有資格”
“她不愛你。”沈司白一句戳心。
容厲原本蒼白的臉色就顯得更白了。
“她現在不愛,不能保證她以後不愛,萬一她變心了呢”
沈司白嘴角噙着一個冷笑:“原來在你眼裏,她是一個三心二意心猿意馬的人”
容厲一噎。
“她愛了我五年,從未變心。”又是一句誅心的話。
“你要是想等她變心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容厲面色蒼白,薄脣血色盡失。
半晌,他微哂:“無所謂,我還可以先把人搶過來再說。”
“你想搶人,你也要先想一想,有沒有本事確保她的安全。”沈司白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這一次你在車上被人襲擊,你認爲是誰做的你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容厲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你知道是誰襲擊的我”
沈司白緩緩道:“之前在神醫家族,我就說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是誰偷襲的你,想必你心中也有個大概。”
“你連她的安危都保護不了,還想把她綁在身邊,你想害死她嗎”
沈司白的語氣冰冷而嚴肅,壓得容厲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