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看得出神了,就連沈司白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她都還一直呆呆地看着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沈司白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唐宜這纔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然看了他那麼久。

    “有那麼好看嗎”沈司白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謔。

    “好……好看。”唐宜像是着了魔一樣,不由自主地說出這話。

    沈司白脣邊的笑意更加濃烈。

    “再給你一把繡春刀,你就成錦衣衛了”

    唐宜端詳着沈司白,總感覺差點什麼。

    “對了,差這個”

    唐宜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頂假髮,輕輕一跳,就扣在了沈司白頭上。

    假髮歪歪扭扭地被扣在沈司白頭上,顯得有些滑稽。

    唐宜捂着嘴笑,周圍看過來的目光更多了。

    沈司白淡定地扯下假髮,沒有絲毫惱怒,湊到了唐宜耳邊,低聲道:“回去再找你算賬。”

    唐宜接觸到他的眼神,頓時察覺出了危險。

    糟糕,不該在太歲頭上動土的。

    街道上,有許多華國古代特色的攤位,有小喫,還有小玩意兒,卓拉看得眼花繚亂。

    “唐宜,你看那個,是什麼東西”

    卓拉興奮地扯着唐宜的衣袖。

    “那個是糖人,我也想喫”

    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說得很是興奮。

    沈司白的臉色又黑了下來,面色不善地看着卓拉。

    忽然間,有金髮碧眼的美女把荷包丟在了他的懷裏,緊接着,周圍的許多姑娘都朝沈司白丟來了一些小玩意兒。

    她們看起來不是故意藥砸人,而是再表達着自己的喜愛。

    這是他們進入華人街的時候,被灌輸的華人古代的一些風俗。

    男子出街,女子喜歡男子時,就朝他丟東西。

    不過他們只丟穿了漢服的人,沒穿漢服的就默認不參加這條街的風俗活動。

    漸漸的,朝沈司白丟東西的姑娘越來越多,旁邊付景明的衣服也有幾分漢服的味道,所以他也被丟了很多東西。

    唐宜和卓拉來的時候,是看過華人街的風俗介紹的,所以很快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這怎麼行

    唐宜當場就要發飆,像是護食的惡狗一樣,快速地衝到了沈司白麪前。

    沈司白忽然攬住她的腰肢,身子一轉,一個砸過來的橘子就險險擦着唐宜飛過去。

    他皺眉:“怎麼不看着點,萬一砸到你了怎麼辦”

    唐宜覺得這個時候的重點不是被砸到,而是周圍的妖豔賤貨都在覬覦沈司白啊

    “我來救你”

    唐宜說着,踮起腳尖,捧起沈司白的臉就吻了上去。

    她只有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這個男人是她的,別人休想打他的主意。

    沈司白伸出手抱住了唐宜,也護着住了她的整個後背,使得那些砸過來的東西不會砸到她身上。

    她吻得有些生澀,都過去這麼久了,她還是沒有學會技巧,因爲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主動的。

    砸到沈司白身上的東西漸漸少了,大家看見他已經有主,便很識趣地沒有再騷擾她。

    可是,沈司白的不遠處,還站着另外一個容貌同樣俊美極品的男人。

    而且,都是東方的面孔,穿起漢服來,比其他外國人顯得更加有感覺。

    於是,姑娘們紛紛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付景明。

    沈司白和唐宜已經分開了,唐宜畢竟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主動吻沈司白,也虧得這是在國外,沒人認識她,她纔敢這樣放肆。

    “喂喂,你們不要扔他了,他有主了”

    卓拉在一旁喊着,可是仍然制止不了姑娘們的熱情。

    “快住手”

    卓拉急了,就要去搶離她最近的一個姑娘手裏的東西。

    可是她穿的裙子很長,必須要小心翼翼地纔不會踩到,卓拉一大步邁了出去,瞬間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整個人朝着前面的付景明撲了過去。

    付景明沒有防備,被撲了個正着,兩人雙上倒在地上,四目相對,雙脣相對,差一點點就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

    卓拉趕緊道歉,掙扎着就要起來。

    可是卻被付景明釦住了後腦勺。

    只聽付景明清冽如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沒看見朝我砸東西的人都變少了嗎先不要起來。”

    卓拉略略擡眼看了一圈,果然周圍的姑娘都露出了失望的目光,搖頭離開。

    “怎麼樣,我這招管用吧”

    卓拉瞬間就揚起了笑容。

    雖然剛纔很尷尬,但是她很快就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

    “嗯,管用。”付景明淡淡地應着。

    卓拉感覺自己的心越跳越快,看着近在咫尺的付景明,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看,我爲了幫你擋桃花,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呢。”卓拉笑道。

    付景明也淡淡地揚脣:“謝謝。”

    只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卓拉是爲了掩飾尷尬才這樣說,付景明也不戳穿她。

    “你們還要抱到什麼時候在這裏上演活春宮嗎”

    頭頂上方傳來了唐宜笑吟吟的聲音。

    卓拉才驚覺周圍的姑娘都已經散去了,而自己還壓在付景明身上。

    她慌亂地從付景明身上爬起來,腦海中卻還停留在剛纔。

    他身上有淡淡的藥草香,或許是常年和中草藥沾染的緣故。

    卓拉覺得很好聞,甚至有一種魔力,讓她不斷地想要靠近,不斷地想要聞一聞這個味道。

    一顆心砰砰跳着,她活了二十多年,心臟從未像此刻這般雀躍過。

    卓拉呆滯地捂着心口,直到唐宜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見狀,唐宜也沒有再繼續打趣她。

    因爲卓拉名義上,還是沈司夜的妻子。

    沈司白這次再也不放開唐宜的手,一來是要讓唐宜對外宣示主權,二來是讓卓拉離唐宜遠一點。

    兩人走在前面,卓拉和付景明卻落在了後面。

    卓拉怔怔地看着付景明的背影,忽然間快步走了上去,拉住了付景明的衣袖。

    “付先生,我感覺我得病了。”

    卓拉認真地望着付景明說道。

    她眼中倒映着街邊的璀璨燈火,迷離而又深邃。

    “怎麼了”付景明停下腳步問。

    “心跳過速。”

    他伸手,就要搭上她的脈搏。

    卓拉卻避開了他的手,直勾勾地望着他:“只在你面前會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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