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提亞聽着周圍的歡呼,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她很識趣地閉嘴,知道這種時候說一些潑冷水的話是很不恰當的。

    不過赫斯提亞並沒有着急,有些人激動過後,便會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情的利弊。

    威廉的毒藥是一把雙刃劍,對外的時候固然鋒利無比,所向披靡。

    但是,當哪一天他有了異心,刀刃朝內時,便誰也逃不了。

    赫斯提亞要防的就是這個,然而查爾斯卻不甚在意,在赫斯提亞看來,查爾斯的行爲無異於與虎謀皮。

    “這一切都多虧了有白沉,是他利用了計謀,才使得我們的毒藥計劃那麼成功順利。”

    查爾斯也順便捧了白沉幾句。

    白沉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沒有太多的喜悅,只是淡淡的,站在人羣中,眼觀鼻,鼻觀心,似乎絲毫不爲外物所動。

    赫斯提亞冷哼一聲,原來是這個白沉出的餿主意。

    她剛纔的那點悸動完全消散於無形,她沒有想到白沉是如此無恥的一個人。

    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查爾斯王子覺得,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候。

    以往和赫斯提亞鬥了幾年,他都是沒有多大的起色,各有勝負,甚至很多時候他都被赫斯提亞壓了一頭。

    如今他竟然解決了l國多年以來的歷史遺留問題,消除了叛黨,他覺得從今以後,他都可以擡頭挺胸做人了。

    宴會結束,查爾斯王子喝的醉醺醺的。

    而他身旁的白沉,卻喝得不多,一雙黑眸卻還深沉銳利的很。

    回到宮殿以後,赫斯提亞臉色很不好。

    她知道現在的失利只是暫時的,可是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唐宜看着她的臉色,想了想說道:“其實殿下現在想要反擊也不是不可以。”

    赫斯提亞語氣不善:“現在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果實面前,我要是站出來潑冷水,不就成了衆矢之的嗎”

    唐宜笑了:“殿下爲何要站出來呢這種事情自然有人幫我們做。”

    赫斯提亞聽了唐宜的話,若有所思。

    “在宴會上的時候,殿下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嗎”唐宜說道。

    赫斯提亞嘴角緩緩勾起。

    她當時說,那些叛黨很多都是被蠱惑的,難道他們就不是l國的子民了嗎

    那個時候她心中其實已經慢慢成型了一個計劃。

    只是很多細節的地方還欠了火候,她沒想到唐宜竟然懂了她的想法。

    “讓別人幫我們做件這件事情,這樣我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赫斯提亞的心中已經一片雪亮。

    她有些讚賞地看了唐宜一眼:“這件事情交給你,你能做好嗎”

    唐宜笑了笑:“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只要殿下給我適當的權力和人手,做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

    “好,我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要是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你以後還是滾蛋吧。”

    赫斯提亞心情好了起來,便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唐宜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赫斯提亞的心眼不壞,但心氣卻太高了,時常看不起人,這大概也是一種公主病吧。

    兩天以後,l國的各大新聞媒體,都被一件事情刷屏了。

    衆所周知,南邊的叛黨已經被剿滅,但究竟是如何剿滅的,公衆其實模棱兩可,未知一二。

    這次的新聞報道也不是說皇室是如何剿滅叛黨的,而是報道了一些活下來的叛黨以及其家屬們的慘狀。

    有很多的老幼婦孺,都身中劇毒,整天生不如死。

    漸漸的大家也都明白了,皇室是如何剿滅叛黨的。

    有人對這樣的方式表示憤怒。

    “這也太殘忍了,用毒氣戰,儘管他們是叛黨,可是也是我們的子民啊。”

    “沒有人性,剿滅就剿滅吧,可是爲什麼要對老幼婦孺下手,我看不下去了。”

    “請求國家封殺這種手段,把研究毒藥的人拉出來給槍斃了。”

    一時之間,民怨沖天。

    儘管l國的皇室再怎麼澄清,再怎麼洗白也無濟於事。

    有更多的老幼婦孺們被爆出來中了毒,大家對於弱勢羣體,都是抱有一種同情心的。

    況且誰沒個父母孩子,一聯想到如果這是自己的親人,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民衆們的憤怒就更加濃烈。

    新聞又爆出,這次圍剿叛軍的首領,正是查爾斯王子。

    纔開心了兩天的查爾斯王子,瞬間就陷入了民憤之中,成爲了輿論的焦點。

    “白先生,這絕對是有人故意在整我。”

    查爾斯不斷地在自己的宮殿中來回踱步,很是焦躁。

    他是個一遇到事情就會慌亂的人,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法冷靜思考。

    這也是他不如赫斯提亞的地方。

    白沉在一旁看着,神色淡然:“很顯然,殿下,這是有人故意爲之。”

    查爾斯腳步一頓,重重地在地上跺了跺:“一定是我妹妹乾的,除了她沒人和我作對。”

    白沉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笑容魅惑:“殿下,此刻追究是誰幹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新聞報道的都是事實。”

    “是事實又怎麼樣我剿滅了叛軍,我就是功臣,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這點人算什麼”

    白沉的眼光淡淡的落在查爾斯身上,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了一絲的嘲弄:“殿下,一旦失了民心,手握重權也無濟於事。”

    查爾斯被他說得心慌,煩躁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白沉的嗓音低沉輕緩,似乎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殿下,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

    ”提升您和威廉公爵威望的機會。”

    查爾斯皺眉:“現在我們的威望都已經降到了低點了,你還說提升”

    “沒錯。”白沉的語氣不慌不忙,一絲不苟,從容不迫。

    “我們既然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殿下不要小瞧了威廉公爵的本事。”

    “什麼意思啊”查爾斯依舊沒有聽明白。

    白沉眼中的譏諷一閃而過,沉聲道:“殿下聽我的話,保證輿論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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