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明忽然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原來如此。”
虧得他還答應做卓拉的私人醫生，來換取江原冰的下落。
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了。
“卓拉小姐似乎有很多祕密。”
付景明望着卓拉，眼中充滿了探究。
比如她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沈司夜身邊的她又是怎麼知道，關於江原冰的下落的”
“付醫生，我確實有祕密，既然是祕密，就不能對外人說，不過我已經告訴了沈司夜，因爲事情和他有關，我最後還是選擇告訴了他。”
“你是告訴了他，關於江原冰的事情嗎”
“沒錯。”
“沈司夜是不是要把江原冰找回來了”付景明眼中情緒淡淡的，波瀾不驚，卓拉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是啊，我被他的一腔真情打動了，我打算幫他一把。”
“那我呢”付景明明忽然握緊了拳頭，然後又緩緩鬆開。
他當初就決定放手了，可是現在在聽到江原冰的消息時，心中竟有那麼一絲不甘。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既然放手就要放得瀟灑，若要成全就要成全得坦然。
“抱歉，我剛纔失態了。”幾秒鐘過後，付景明已經完全收斂住了情緒，再擡眼時，平靜的眸子已經波瀾不驚，如一灘死水。
“沒事，我知道的。”千言萬語，卓拉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知道付景明的心情不好，她看到付景明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
“失陪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
付景明站起身來，他的神色雖然淡淡的，但是卓拉看得出來，他身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卓然從容的姿態。
“好，我先點好菜等你，你想喫什麼”
“隨便點吧。”付景明隨口應了一聲，就去了洗手間。
付景明來到了洗手間，抄起冰涼的水往自己臉上拍了拍。
他需要冷靜，冷靜但冷淡，再到冷漠。
他不斷告誡自己，江原冰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也不該再管她的事情。
更何況，她已經生了沈司夜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打擾。
卓拉自己一個人點好了菜，靜靜坐着等的時候，聽見了剛剛坐下的隔壁桌，傳來了閒言碎語。
“你們看那個外國人，居然穿漢服。”
“看起來不倫不類的，絲毫沒有我們華國古典含蓄的美。”
“而且她穿的衣服好像不正規誒。”
“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
“靠，不懂就不要穿出來丟人現眼”
隔壁桌議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們小點聲，要是讓她聽見了該怎麼辦”
“她應該聽不懂吧”
“不如我們去教訓教訓她”
卓拉聽到這裏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
她今天不想和人起衝突，因爲是和付景明“約會”，而且她又穿了這一身衣裳，擺明了就是要裝乖巧的，要是等下付景明來了，看見她撒潑罵人的樣子，給他的印象就不好了。
“嘿，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啊”
隔壁桌的小姑娘們果然走了過來，挑釁似的看着卓拉。
她們說的是中文，卓拉裝作茫然地看着她們。
幾個小姑娘對視一眼，認定卓拉是聽不懂中文了。
這次卓拉有了點反應，她裝作聽得懂一點英文的樣子，和她們打了招呼。
幾個小姑娘用蹩腳的英文和卓拉說道：“你把這身衣服脫下來，你穿錯了”
卓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們。
“趕緊的自己動手，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你不會穿我們國家的衣服，還敢把它穿在身上，這是對我們國家的侮辱”
“脫下來，快”
幾個小姑娘拉拉扯扯的，卓拉一個人擋不住她們。
然後，卓拉就怒了，操着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說道：“華國素來是禮儀之邦，我認爲他的民衆應該是友好的，你們怎麼能這個樣子”
幾個小姑娘傻眼。
“你會說中文”
“那我們剛纔說的話，你豈不是都聽見了”
卓拉眼中帶着一點點倨傲：“沒錯。”
“沒看出來你還是婊啊，一直在裝。”
明明是幾個小姑娘不佔理，可她們卻還要先發制人強詞奪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誰讓你穿這身衣服的，還穿的是不正規的形制”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上前，就去扯卓拉的衣服。
卓拉掙扎着，嗤啦一聲，她的衣服被扯破了一個口子。
“哈，這不正規的衣服質量也差，姐妹們加油啊，把她給扒光了，省得她穿我們國家的衣服在這裏丟人現眼”
卓拉一個人根本敵不過四個小姑娘，她連連躲閃，口中一直在辯解着。
“我確實不太懂這個衣服，穿錯了也可以理解吧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國外友人的嗎”
“不懂就不要穿，知道嗎既然穿了，被我們看見，就乖乖任由我們處置”
幾個小姑娘更加發起狠來，扯得卓拉上半身只剩了一個抹胸，裙子的繫帶也已經被她們扯開了，眼看裙子就要滑落在地。
卓拉只穿了一條打底褲，雖然不至於走光，但終歸不雅。
“哈哈，這個外國婊的身材還挺不錯，長得也漂亮。”
“切，說不定今天就是故意穿這麼一身，來勾引我們華國的小哥哥呢。”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很多人不明所以，都是抱着看戲的心態來圍觀。
卓拉死命地拉着自己的裙子，心中怒意翻滾。
想她作爲霍華德家族的小姐，從小衆星捧月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而且，她這個委屈還受得很冤枉。
“姐妹們快加把勁，很快就能把她扒光了”
卓拉感覺大腿一涼，竟然是裙子被她們扯下來了。
她整個人也連帶着被摔在地上。狼狽地用雙手抱住自己肩膀。
這些人敢欺負她，等事後她一定會要她們好看的
“住手”一個清冽如泉的聲音驀然插入。
只見付景點從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一出來就看見卓拉狼狽地摔在了地上，心裏忽然就不好受了。
“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小姑娘見付景明過來，她們不知道付景明是和卓拉一個桌的，只看見付景明穿了漢服元素的衣服，以爲他也是同袍，放下義憤填膺地和付景明告狀。
“小哥哥，這個外國婊胡亂穿我們國家的衣服，穿的都是錯的，我們要把她衣服扒下來，你幫我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