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開始,唐昕的裝扮只是讓人感到驚豔,那這一刻,她變成了一個佳人,把所有人帶到了那個時代。
秦州看着這樣的她,癡了,呆了,連呼吸都一下子變得灼熱不穩起來。
唐昕與他擦肩而過,見他這癡樣,輕笑一聲。笑聲撓得他心癢癢,他聽到她的聲音順着風傳來
“先生,您的褲鏈壞了。”
聲音繾綣,聽得秦州心一酥,只覺得口乾舌燥。
他從後面拽住她,把她擁進懷裏,低笑道:“不如小姐幫我擋擋”
街上人來人往,無數人駐足看向這邊。
唐昕眼尾輕佻,眸中瀲灩生光,豔光四射,“先”
只說一個字,她突然頓住了,全身都是僵的。
剛剛硌她臀的,是他的皮帶,還是
轟
血液逆流,燒得唐昕全身滾燙,她整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她沒想到,秦州這個混蛋,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來這種流氓事
唐昕氣得大喘氣,正要罵秦州的時候,周導喊了一聲卡,皺眉道:“糖糖,你怎麼演到一半不動了忘詞了”
攝像機中,秦州跟唐昕緊緊貼在一起,他的動作幅度很小,攝影師還有周導都沒有發現異常。
唐昕臉憋得通紅,又實在說不出秦州做的這檔子噁心事。
見她這樣,周導以爲她忘詞了,感覺不好意思,便安慰道:“你第一次拍戲,緊張忘詞很正常,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放鬆點,我們再來一次。”
秦州跟沒事人一樣,鬆開唐昕,還衝她嘚瑟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做了幾個小幅度地甩胯動作。
唐昕被噁心得夠嗆,黑着臉不看他,準備二次拍攝。
第二次,她一開始也表現得很好,但到秦州摟住她的那段,他故技重施,她又僵住了。
“卡”周導叫停,這次已經有些不高興了,“糖糖,又怎麼了”
唐昕不想接下去幾次還這樣,咬着牙說道:“他性騷擾我。”
不等周導說話,一個女演員高聲道:“我們都在這兒看着,也沒見洲洲對你做什麼呀。忘詞就說忘詞好了,幹嘛把過錯推到洲洲身上”
女聲有些熟悉。
唐昕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說話的女人單眼皮薄嘴脣,自帶一股仙氣。
女人是個小演員,叫越欣,就是那天試鏡時,不小心把槍掉到地上的演員。
唐昕記得她。
不過兩人就試鏡那天見過,之前也沒什麼恩怨,怎麼她對她這麼大敵意
“是啊,我們都在這兒看着,也沒見秦州做什麼啊。”
“忘詞了就說別人性騷擾,真噁心。”
“秦州演了這麼多戲,也沒聽其他女演員說什麼性騷擾啊,怎麼就你有事” .qidian.
很多人不滿意唐昕一個新人當女主角,高聲附和越欣。
這麼噁心的事,她實在不想說出來,可又受不得這份委屈。
“你別血口噴人”秦州一臉被誤會的委屈模樣,指了指皮帶,“我從後面抱着你,只是皮帶硌到你而已,你腦子裏都是什麼齷齪思想”
以越欣爲首的那些人,又是一陣附和。
周導調出之前拍攝的戲份查看,可根本看不出什麼。兩人各執一詞,也不知誰真誰假。
“好了,都別說了糖糖,秦州,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下,明天再拍”
秦州乖巧地應了一聲好,又對衆人說了句不好意思麻煩大家了,然後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得意地衝唐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洲洲長得帥又懂禮貌,想要女人,揮揮手一大把,哪兒用性騷擾有些人撒謊都不帶動腦子的。”越欣斜睨着唐昕,含沙射影。
“就是”一旁有人贊同。
怒火在唐昕四肢百骸中衝撞,快要把她焚化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顛倒黑白厚顏無恥的小人
她攥了攥拳,從一臉懵逼的宋一寧手中接過包,憤憤地上了停在劇組外的保時捷。
回酒店的路上,宋一寧問清楚了情況,氣得夠嗆,“要不給他套個麻袋,揍他一頓”
“後面再說。”這部劇是她二哥投資的,她可不想亂來,害得他賠錢。
不過這筆賬,她先記下了。
兩人回了酒店。
宋一寧家裏有點事,先回去了。唐昕則回了房間,二話不說先進了浴室。直到身上皮膚都搓紅了,才神色鬱郁地出來。
她拿起劇本,可看了半天,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有大哥二哥護着,她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高中時有個小混混想佔她便宜,二哥把那人打骨折了。
唐昕在牀上翻了幾個滾,越想越是生氣。她一個鯉魚打滾坐起來,拿起手機,想跟她二哥說這件窩囊事。
但剛撥出去,響了一聲,她就掛斷了。
最近二哥情緒不太對勁,她還是別打電話煩他了。
“哎”唐昕重重嘆了一口氣,重新躺到了牀上,正想着以後要怎麼收拾秦州的時候,手機震動聲響了。
她隨手接通了號碼,悶悶道:“誰啊”
不知道她這會兒心情不好嗎
“給我打電話有事”手機那端傳來顧景律清冽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唐昕那股子散漫全消散了,她繃着身體坐起來,僵硬道:“二哥回電、電話這麼快啊”
剛說出去,她就後悔了怎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她還以爲他不會回答這麼無聊的話題,沒想到他認真嗯了一聲,然後又問了一遍,“給我打電話,有事”
其實兩人以前不管有事沒事都喜歡打電話,但從一年前開始,唐昕除了逼不得已,不會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