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微頓了一下,全身似過電一般,肌肉緊繃在一起。
偏巧唐昕卸妝時有些心不在焉,口紅沒卸好,剛剛那麼一弄,她在他身上留下了點口紅。
她以爲他沒注意到這件事,偷偷摸摸伸手,想要毀屍滅跡。
可她不知道,她帶着些涼意的手在他小腹上輕揉,跟勾引他沒什麼兩樣。
顧景律只覺得一陣火衝着小腹衝去,連呼吸都粗重了些。
“別亂動。”他攥住她的手,聲音微啞,幽深的眼底燃燒着情慾的闇火。
他的手一片滾燙,唐昕有些不自在地掙開手,弱弱道:“不好意思啊二哥,口紅不小心蹭到你身上了”
她聲音嬌嬌軟軟的,勾得顧景律喉嚨發乾。他垂眸看着她小小的飽滿的脣瓣,喉結滾動了下,幽深的眸底染上幾分欲色。
被他實質般的視線看得不自在,唐昕雙手撐着牀,往後退了幾下。
顧景律這才強逼着自己挪開目光,坐在牀邊。他垂眸斂去眼底翻涌的情慾,手掌貼在她剛纔扭動的腳踝上,用了點力氣。
她沒吭聲,應該沒扭傷,他緊繃的俊臉這才緩和了些。
“我真的沒事,二哥。”他沒穿上衣,唐昕都不敢直視,“你的傷還沒好,剛纔抱了我,不知道有沒有傷口裂開,我去叫醫生。”
唐昕神色不大自然地下了牀,小跑着出去了。
她出門後大口呼吸了幾口氣,用手貼了貼發燒的臉,去叫醫生。
回來的時候,她二哥剛從浴室出來,短髮上還在滴水。
“今天怎麼這麼早洗澡”唐昕小聲嘀咕了一句,但也沒多想,只是慶幸他穿了衣服,場面不至於尷尬。
醫生看了眼繃帶浸了水的顧景律,心有不滿,但礙於他氣場太強,不敢多說,便把炮火對準了唐昕。
“你這小姑娘怎麼也不管着點男朋友受傷了還洗澡,要是感染了誰負責”
唐昕心有愧疚,但有一點得解釋,“您誤會了,他不是我”。
“麻煩醫生給我看一下,我胳膊不是很舒服。”顧景律好似無意打斷了她的話。
醫生也不念叨唐昕了,趕緊給他檢查了下傷口,又重新包紮處理了一下。臨走前再三叮囑唐昕,別再讓顧景律洗澡了,可以幫他用溼毛巾擦一擦。
唐昕只能點頭答應。
送走醫生後,她怎麼看顧景律的傷口,怎麼覺得不對勁。想了一會兒,總算想起來了,“對了,二哥,你的石膏呢”
顧景律動作一頓,打着石膏行動不便,他上午拆了,忘了裝上去。
“二哥”她又喊了一遍,還壯着膽子湊過來看他胳膊。
顧景律面不改色地推開她的腦袋,冷聲道:“醫生今早過來檢查的時候,認爲打石膏不合適,給我拆了。”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傷確實很嚴重,醫生建議我最好不要動這隻胳膊。”
“那我怎麼喫飯”顧景律問。
唐昕目光躲閃,不敢看他英俊逼人的臉,“我要是二哥不嫌棄,我喂喂二哥吧。”
“嗯。”顧景律垂着眸子,嘴角勾出極小的弧度,稍縱即逝。
接下來三天,特務開拍大結局,整個劇組忙到不行。唐昕白天晚上都要拍攝,一天拍攝將近十五小時,實在沒時間回醫院。
拍攝任務還算順利,只是生活上麻煩事不少。
何佳雯不只一次來找過唐昕,明裏暗裏問顧景律有沒有要跟她複合的意思,連敲打帶警告還有收買。
除此之外,秦州開始給她送花,以她的名義請劇組人喫飯,還送她各種貴重的禮物。
她不收下硬塞回去,他也不惱,好脾氣地哄着她,說盡了甜言蜜語。
兩人之前鬧得那麼難看,劇組的人有目共睹。這會兒再見何飛擺明了要追唐昕的做派,又有些不解,只是稀裏糊塗跟着看熱鬧。
何飛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秦州糾纏唐昕的時候,他也不幫忙了,跟其他人一樣冷眼旁觀。
不過他並沒義務幫她,唐昕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她日常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她就不明白了。
唐昕拍攝任務重,又被何佳雯跟秦州這麼糾纏,實在沒心力去猜測何飛在鬧什麼彆扭,只覺得每天累得夠嗆,想要趕緊殺青。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四天上午十一點,周導宣佈正式殺青。晚上六點,大雁樓舉辦殺青宴。
所有人激動地大吼,準備回去補個覺,然後晚上去大喫一頓。
唐昕也不例外。
只是她剛準備要走,突然有兩個人拿着結婚時用的那種花瓣雨,噴了她一身。
緊接着秦州的聲音透過喇叭,在所有人耳畔響起,“糖糖,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重新在一起
他們以前是男女朋友,現在是秦州在求複合
聞到八卦的氣息,大家也不急着回去了,齊刷刷看向唐昕,跟逐漸靠近她的秦州。
唐昕萬萬沒料到秦州會突然來這麼一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怒氣幾乎要衝出體表。
“秦州,你別亂來”她壓低了聲音警告。
可秦州就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深情款款表白,“之前在劇組那麼對你,是我不對,可那都是因爲我太愛你了,受不了你跟其他男人曖昧才喫醋。”
他單膝跪地,把鮮花遞到她身前,“糖糖,我知道你還愛着我,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這幾句話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多了,所有人看唐昕的目光都變了。
原來他們兩個之前是男女朋友,那秦州之前做的,確實也算不上性騷擾,頂多算是小情侶鬧脾氣。
反倒是唐昕這個女朋友,又跟人搞曖昧,又舉報自己男朋友,怎麼看怎麼婊。
唐昕有苦說不出,低聲警告他,“秦州,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