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太太,二少爺他,他回來了。”管家恭敬地進來說道。
吳秀芳簡直不敢置信,忙問:“你說少華回來了,他人在哪裏?”
“少爺就在大門,要讓他進來嗎?”管家請示道。
“廢話。”吳秀芳趕緊和管家一起去大門口接他。
吳秀芳一看到他,趕緊握住他的手,看他臉色蒼白,問:“兒子,這幾天去哪裏了?擔心死我了,還以爲你又出了什麼事?”
皇甫少華聲音沙啞地說:“我沒事,我想回房間睡會。”
吳秀芳扯了扯他的手,說:“好。不過現在你爸在家,他,他心情有些不好。你好好向他道個歉,好嗎?”
皇甫少華應了聲。
吳秀芳只覺鬆了口氣。
在大廳裏,皇甫思松一看到少華進來,就冷冰冰地說:“你也知道回來了,別以爲你長大了,我就拿你沒辦法!”
少華麻木地走到他面前,畢恭畢敬地說:“爸,我回來就是要跟你認錯的。”
“滾!”皇甫思松不喫他這套,怒道,“你敢揹着我們去領證,去結婚。現在跑來跟我說要認錯,你想幹什麼!我是不會讓那個女人進皇甫家的門!”
吳秀芳攔着皇甫思松,勸道:“你別發火,好好聽兒子說啊。我看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不是回來求我們接受那女的,是來和你認錯……”
“他認錯?他要真的願意悔改,就和那女的離婚,徹底斷絕往來!”皇甫思松威嚴地打斷她。
吳秀芳又忙對少華說:“你快向你爸承諾啊,會和那個女離婚。”
皇甫少華看着他們,顯得異常平靜地說:“我會和黛西離婚,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你們滿意了吧。”
皇甫思松和吳秀芳同時愣住了,都察覺出少華有點不對勁。
“那就好,那就好。”吳秀芳忙打圓場說,“你看孩子真是知道錯了,都說要和那個黛西離婚了。”
皇甫思松冷哼了一聲。
少華越過他們,冷冷地說:“我累了,想回房睡會。”便徑直回自己以前的房間了。
皇甫思松怒氣難平地指着他的背影,“你看看,你看看,他這像認錯的態度嗎?”說完又氣得摔了個茶杯。
吳秀芳拉着皇甫思松說:“別把他逼太狠,他能認識到之前做錯了,回來向你認錯就是一大進步。”
皇甫思松憤怒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些,坐了下來說:“我也是爲了他好,看他現在這樣將來怎麼做我的繼承人,簡直氣死我了!”
“他還年輕有得是磨練的機會,玉不琢不成器。”吳秀芳親自給他重新倒了杯茶。
可皇甫少華回來後一直沒出過房間的門,就連晚餐都沒喫。
皇甫思松還在氣頭上,嚴令家裏的人誰都不準管他,看他能把自己在房間裏關多久,不滅下他這少爺脾氣還得了。
晚餐後,皇甫思松去了書房。
吳秀芳知道他到書房忙公事,沒空管其他事,悄悄來到少華的房間。
吳秀芳推了推他,心疼地說:“少華,該起來了,換身衣服去喫飯……”
她看少華還是沒動,呼吸有些重,覺得不對勁,摸了下他的額頭,感到好燙。
她驚呼,“你發燒了,得去看醫生。”
皇甫少華皺着眉頭,睡得不安穩地翻了個身,呢喃道:“我想睡覺,別煩我。”
吳秀芳着急地說:“這可不行,你這樣燒下去會把腦子燒壞的。等着,我去給你找藥。”
說着她離開了他房間,去找到李嫂,拿了些家裏常備的感冒退燒藥,又讓李嫂端着杯溫水,和她一起再次去到少華的房間。
她們一進門就聽到少華在睡夢中喊着,“黛西,黛西……”
她錯愕地放下手中的藥,這孩子竟然還沒真正放下黛西。
但沒關係,只要他願意和黛西離婚,有個徹底了斷後,總需要一段時間忘卻和恢復。
她讓李嫂幫着將少華扶起,餵了他吃了感冒退燒藥,又在他額頭上貼了退燒貼,親自守在他牀邊。
她看着昏睡中的少華,明明是她辛苦生下來的孩子,現在長大了,和她不親近了。
半夜,少華的體溫降了下來,呼吸也平穩了不少。
她悄然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想到皇甫思松還沒睡。
皇甫思松聽到有人進門的動靜,啪得一聲按開了屋內的燈,問:“少華,好些沒?”
“你知道了。”吳秀芳見他沒再生氣,也是一臉的擔心,有些累地坐在牀上說,“燒退了,應該是在外面着了風寒,沒什麼事。”
“這小子還要和我們斷絕關係,在外面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有什麼用。”皇甫思松沒好氣地說。
吳秀芳知道他也關心少華,可嘴上就是不肯承認,對少華當初爲了個女人離家出走還是耿耿於懷。
她笑道:“你和兒子計較什麼,年輕時誰沒爲愛衝動過。他今天回來沒故意和你賭氣,是生病了人不舒服,纔不願意和我們多說什麼。”
“光喫感冒藥能行嗎,明天一早你讓他去醫院看看,做個全面的檢查。發燒感冒看似小病,但不能忽視。”他語氣冷硬地說完,躺了下去,關上了燈。
吳秀芳太瞭解他,看似堅硬冷漠,其實對這唯一的兒子比她還緊張。
“好,明早等他醒了,他不去醫院我也非把他拖去不可。”
皇甫思松翻了個身,背對她,像是已經睡着了。
次日一早,吳秀芳準備讓傭人將早餐送到少華的房間,卻見少華已恢復正常似的從房間出來。
“早安,母親。”他自己坐到餐桌前,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吳秀芳連忙攔着說:“你感冒剛好些,還是喫點清淡的,別喝咖啡了。”
可皇甫少華還是一隻手拿着那杯咖啡,另一隻手拿起一個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喫。”吳秀芳連忙叫李嫂說,“快把粥給少爺端來,讓他喝些粥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