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鎮,小日本野戰醫院。

    “八嘎”高慎行一耳光狠狠扇在面前的日本軍醫臉上,滿臉的怒不可遏

    拎着藥箱、揹着器械包跟在高慎行身後的李牧卻冷冷地打量着前方大門口,那兩個持槍警戒的小日本憲兵,並且在心裏不自覺地計算着雙方的距離,同時做出估計,如果這個時候突然發動,有幾分把握將兩人一舉格殺。

    此時的李牧,還有高慎行,都穿着日軍軍裝,高慎行穿的中尉軍裝,李牧穿的少尉軍裝,外面都披着白大褂,儼然一副軍醫裝束,這都是從野戰醫院的更衣室搶的,這兩套軍裝還有白大褂的原主人都已經被李牧給擰斷了脖子。

    這兩套軍裝還有白大褂幫了李牧、高慎行很大忙,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搞到了急需的藥品還有手術器械,不過,最終使他們暴露身份的也還是這兩套軍裝和白大褂,剛纔,眼看都快要順利離開醫院了,卻被一個同樣裝束的日本軍醫給攔住了。

    那個日本軍醫穿着少佐軍裝,多半是野戰醫院的院長,看到倆面貌陌生的部下,出於本能當然會攔下來詢問,結果卻被高慎行老實不客扇了一記耳光,這記耳光一下就把這少佐給扇懵了,他的大腦一下有些短路,這怎麼說的?一個小小的中尉竟然也敢扇他耳光?

    就在少佐發愣瞬間,高慎行已經大步走向門口持槍警戒的那兩個憲兵,那兩個憲兵渾然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兩個尉官軍醫過來,本能地挺身立正、鞠首,就在這個時候,捱了一耳光的日軍少佐終於回過神來,用日語大吼:“攔住他們,他們是奸細”

    聽到少佐的大吼聲,兩個憲兵趕緊從肩上卸下三八大蓋,然而,不等他們推彈上膛,高慎行就已經衝到他們的跟前,說時遲那時快,高慎行一記兇狠的肘擊已經砸在左側那個日本兵咽部,只聽喀嚓一聲,那日本兵的咽部已經被砸碎裂,幾乎是同時,李牧兇狠的一腳也已經踹在了左側那個日本兵的腹部,一下就把那日本兵的膀胱踹得爆裂開來。

    兩個日本兵遭此突擊,一下就萎頓於地,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

    在身後那個少佐軍醫追出來之前,高慎行和李牧就已經衝出醫院大門,然後直奔停泊在院子裏的卡車而來,等少佐軍醫帶着更多的日本兵衝過來,高慎行早已經打着卡車,用右腳腳尖在油門上狠狠一踩,卡車便轟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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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翻譯官已經先一步進了二龍山。

    幾乎在藤堂高英、徐十九他們趕到赤土據點的同時,牛翻譯官也在尾原大隊一個尖兵小組的保護下找到了十九支隊。

    “別開槍,對面的國軍兄弟,別開槍。”牛翻譯官打着白旗,從樹林中走出來。

    “小癲子,打還是不打?”一個老兵扭頭看着小癲子,問道。

    小癲子想了想,低聲道:“先別開槍,看看他到底想於什麼。”

    附近埋伏的十幾個老兵便紛紛將槍口稍稍擡高。

    只片刻,牛翻譯官就打着白旗來到小癲子跟前,被小癲子牽在手裏的老黑便翻起嘴脣,衝牛翻譯官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牛翻譯官嚇得直哆嗦,問道:“小小小,小兄弟,它不不不,不會,咬咬我吧?”

    “你放心。”小癲子冷冷地道,“它雖然是狗,卻也不屑去咬另外一條狗

    牛翻譯官便臊着臉愣在了那裏,這時候如能找着一條地縫,他絕對會毫不猶豫鑽進去,因爲無論是誰,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麼嘲弄,心裏都不會好受。

    “說吧,什麼事?”小癲子冷冷地問道。

    牛翻譯官看看兩側山岩、樹林裏隱藏的十幾個老兵,說道:“我想見你們長官。”

    “想見我們長官?”小癲子冷冷看了牛翻譯官一眼,... 官一眼,示意一個老兵上前來搜身,那老兵搜完身之後衝小癲子搖搖頭,示意牛翻譯官身上沒有藏武器,這個時候,在高處瞭望的哨兵也打回手語,剛纔跟牛翻譯官一起過來的幾個日本兵也已經回去。

    小癲子便叫出一個老兵,說道:“大老貓,你帶他去見李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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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前面有個哨卡”坐在副駕駛位的李牧忽然大叫起來。

    “該死”高慎行也已看到了,當即狠狠咒罵一聲,鬆開了踩着油門的右腳。

    卡車的車速很快減下來,緩緩接近哨卡,哨卡後面,至少一個班的日本兵正嚴陣以待,右側的環形街壘後面還架着機槍。

    看到卡車緩緩靠近,就有一個日軍少尉帶着兩個端着刺刀的日本兵從拒馬後面迎出來,揮手示意高慎行把車停路邊,接受檢查。

    高慎行便回頭衝李牧使個眼色,李牧會意,當即從腰間卸下一顆手雷磕開引信。

    說時遲那時快,那日軍少尉已經走到車前,卡車也已經減速到將停未停的關口,就在日軍少尉以及街壘後面的日本兵稍稍放鬆警惕的瞬間,高慎行的右腳猛然發力,一下就將油門踩到底,眼看就要停下的卡車便轟的一聲又往前竄出去。

    迎上來的日軍少尉措不及防,一下就被撞飛了出去。

    跟在日軍少尉後面的兩個日本兵因爲多了半秒鐘的反應時間,本能地往旁邊一撲,險之又險地躲了開去,幾乎是同時,李牧也將手雷從打開的車窗扔了出去,手雷原本就已磕着,在李牧手中耗掉了數秒延時,所以,剛扔到街壘上空就轟的炸了。

    小日本僅有的那挺機槍還沒來得及開火,就歇菜了。

    “嘭”轟鳴着的卡車一下把拒馬撞開,揚長而去。

    等羽田帶着憲兵隊的一箇中隊趕到哨卡,卻只看到滿地狼藉,現場除了幾具屍體,還有被撞得飛到了十幾米開外的兩截拒馬。

    “八嘎牙魯。”羽田氣得嘴巴直犯抽抽,擡頭看看前方公路,揚起的灰塵尚未及散去,當下又咬牙切齒地道,“追,給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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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龍山中,十九支隊殘部仍在不停地轉進。

    將近中午,李子涵下令原地休整兩個小時。

    劉暢來到傷員的臨時安置點,只見俞佳兮正用嘴嚼碎了草藥,敷在野口胸前的傷口上。

    “佳兮,這是什麼藥?”劉暢走過來,在俞佳兮身邊蹲下來,又拿起地上草藥聞了聞。

    “白茅根,本草綱目上記載的一種藥,可以止血,不過效果不如西藥。”俞佳兮敷完藥又低頭趴下身來,聽了聽野口的心跳,發現野口的心跳已經微弱到幾乎聽不見,便擔心地說道,“野口的心跳越來越微弱了,說明他體內仍在持續失血。”

    “那他還有救嗎?”劉暢表面關心,心中卻恨不得野口馬上就死。

    俞佳兮又掀開野口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說道:“那就要看野口的造化,還有他求生的意志是否足夠強烈,如果小牧他能夠在明天天亮之前趕回來,並且野口的求生意思足夠強烈的話,他或許還能救活,兩者只要缺一,恐怕就……

    劉暢的臉色便陰沉下來,這說明風險仍是存在的。

    當下劉暢便關切地說道:“佳兮,我看你昨天晚上烘了一晚上的繃帶,就沒怎麼睡過,不如你趕緊去眯一會,這些傷員就交給我照料吧。”

    俞佳兮原本就已經極累,現在讓劉暢這麼一說,睏意就更加不可遏制地涌上來,當下也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她並未離開,而是在安置點附近找了一處乾淨的地面,先攤上被單,然後又和衣躺了上去,不片刻,俞佳兮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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