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鐵兒判斷劉金已將太爺當成對頭,若說劉金是此事主謀,在情理之中。

    在京都的帝城之中,帝宮的一隅,司示監的南邊,一處不大的院落,這裏便是劉金的老家,一手創建的內廠所在。

    …………

    這內廠由劉金親自掌管,凌駕於帝衣衛之上。

    帝上手下有號稱五獅的總管,俱皆以劉金爲首。

    …………

    早年間,劉金得勢之後,五獅皆是各安其位。只有那齊平,驟登內廠提督太監的寶座,目中無人,違抗了劉金的命令。

    不想劉金採取雷霆之勢,以司示監提督太監兼掌印太監一職的身份,直接將齊平調到了西塞邊陲去了,改任米的一爲內廠提督太監。

    五獅震懼,不敢明面上與劉金作對。

    …………

    這一日,是五獅會議召開。

    幾名大總管,皆在各自的扈從侍衛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內廠的大門前。

    遠一名瘦太監緩步走來,恰瞧見北邊有一名老太監,在三五名小宦差的攙扶下,緩步醒來。

    這瘦太監疾走兩步,高聲:“哎喲,吾公,這大早上的,您怎就過來了呢?”一面說,這瘦太監已來到了這老太監的身邊,推開小宦差之後,竟親自扶着這老太監。

    “呵,的一啊!這次你是主角,聽劉公說對你很合意,估計會重賞於你,老身來沾喜氣!”

    原來這瘦太監就是米的一,而這老太監就是司示監秉筆太監何吾,年事已高,被尊稱爲吾公,二人相攜朝着這內廠的大門緩行來。

    “什麼主角,只是替劉公辦事罷了!”米的一眉眼之間,掩飾不住的喜氣,佝僂着身子,扶着老太監,故作不屑。

    “呵,這次太爺發難,若不是你處置果斷,劉公便是無大礙,亦得有些許損傷啊!”老太監眯着眼睛,枯樹枝一般的手,輕的拍了一下這米的一的手。

    米的一被這老太監一拍,不由得一張臉皆笑開了花,擠到了一齊:“大家皆是和衷共濟,在劉公的帶領下,爲陛下效力,不分彼此的!”

    “妙個不分彼此!”遠一名內穿太監服飾,外罩盔甲的太監,竟大步的向着這內廠大門行來,舉止之間,風威自生,仿若不是一個太監一般。

    米的一二人聽得來人的聲音,皆是轉過身來,瞧向來人,這中年太監不多時就來到了二人身邊,深施了一示:“周元見過吾公,您老人家近來無恙乎!”

    “呵,周元啊!於這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老太監晃手說,“瞧這顧盼之間,生風威自,換做陌生人見,皆以爲是個大將軍呢!”

    原來這人是五獅之一的周元,只見他聞言臉色一暗,旋是爲之一振:“呵,吾公言過了,咱們快點進去罷!今日是劉公相召,遲了只怕他且不興然呢!”

    “是!咱們這就進去罷!”這老太監聽得周元如此,是點頭,三人一齊,擡步走向內廠裏面。

    內廠佔地不大,不到四十餘畝,但是裏面亭臺迴廊,曲直反覆。

    三人一路行來,那或明或暗,且皆是有一些內廠的番子在窺伺。

    只是三人地位,只在劉金之下,是以且無什麼番子不開眼前來阻路。

    倒是不斷有番子出來躬身行示,引導三人。

    不多時,三人折折,來到了一間不大的殿堂處。

    …………

    這裏且有一名瘦身的黑衣老人,杵着一根竹棍,趴在門邊,昏睡狀。

    “廢老,劉公可在裏面!”三人之中,且只有米的一的身份稍低,他是絲毫不介意,直接來到這老人身邊,小聲。

    這老人聞言睜開了那渾濁的雙眼,瞧了一眼米的一,沒話,直接拿着竹棍一指殿堂內,旋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米的一見他不理自己,且絲毫無動嗔,直接回過身來,繼續攙扶着笑盈的老太監,三人一齊,走進了殿堂。

    這殿堂佔地不大,進去之後,迎面就是一張座椅,兩邊擺放了四張椅子,除此之外,就無什麼其他的物件了。

    這四張座椅至末處,竟坐着一名恭敬的太監,坐在那裏端然。

    這太監聽得門口響動,睜開眼來,恰瞧到米的一三人,站起身來,對着那老太監行了一示:“齊平見過吾公!”這人竟是得罪劉金,被貶往西塞邊陲之地的前內廠提督太監齊平。

    只見這被稱爲吾公的老太監聞言擡眼掃量了一下齊平,詫異的:“咦?齊平,不是在西塞麼?怎回來了呢?”

    齊平且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是劉某使他回來的!”

    話音剛落,就見那中間的座椅之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名身穿袍玉帶的太監,這太監面白無鬚,宛若一名飽讀詩書的儒生一般,且不是那劉金麼!

    四名太監見得劉金突兀的出現,皆是放下了其他,直的躬身行示:“見過劉公!”

    劉金輕將手一揮。

    合意的:“咱們同叫五獅,是爲兄弟,不分彼此,何必如此!”

    雖則如此,但是劉金眉眼之間,對於這四人主動行示,且是合意至甚。

    四人自然皆是知的,客套的說了幾句。

    …………

    待得衆人皆坐好之後,劉金是對着那老太監擡手:“吾公,司示監事務繁多,且是多勞了!”

    “劉公客氣!”這老太監在椅子上微欠身說,“此是盡本分,效忠陛下,爲劉公盡勞罷了!今日劉公召集吾等,可是有要事交代?”

    這老太監顯然是資歷很深,其他人見得劉金,皆是大氣皆不敢出。且只有他,且能與劉金談笑一二。

    且劉金被他一問,是笑嘻着解答:“前些日子,朝堂之上的事,衆位當是知罷!”

    衆人皆是齊聲應是,米的一聞言是臉上堆笑,本來大夥兒皆猜測這次召集五獅開會,當是跟上回事件有關。

    但是劉金無出口前,米的一是無法明確。如今劉金如此說,必然就是了。

    果然,劉金見得衆人應是之後,瞧了一眼米的一,緩聲:“咱們的勢力仍是不能威震朝野。若想掌制天下。第一步就是取得這隊符。可是隊營在當今天下,分散各地,俱皆由帝親勳將把持,雖然周元掛着十二營監隊的名義,卻始終有所侷限,是麼?”

    劉金竟是意圖走一回這掌制天下的路,這怎能不令在座的四位太監詫訝。

    雖然詫訝無比,可是劉金且是點名周元,當即周元點頭。“是。”

    “嘿!”劉金聽得周元如此,一笑說,“爲達此目的。劉某已招攬了諸多武門豪客,派到天下各地,伺機取得隊符!京都一地,就安排了吳一醒的無頭寨!可是那太爺不但亂了全盤的佈置,剿滅了無頭寨,竟且來參了某一本,若不是的一果敢,直接廢了吳一醒,震懾朝臣,只怕劉某就算保得住命,此位亦會爲外人所奪!今日召集哥幾個,一則就是爲的一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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