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坡上,望着坡下一大片綠油油的藥田,李落雨小心的看了看身邊臉色冷沉的有些滲人的男人。
莫旭北沉默的站在她的身邊,眼神幽深,整個人都處於低氣壓中。
“那個,這藥田有什麼問題嗎”
“田裏種的藥,並不是我們公司研製的新藥需要的原材料草藥,而是一種外形相似,帶着輕微毒性一種草藥。”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藥廠的供應商以次充好,種植了價格低廉的藥,冒充我們需要的高昂藥草。”
李落雨皺着眉思考了一會,想到了什麼,小心的看着莫旭北的神色,試探的開了口。
“這好像不對吧,如果只這樣的話,那麼藥廠審覈和驗收的那塊又是怎麼通過的呢”
莫旭北沒想到李落雨腦子反映的這麼快,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李落雨。
“嗯,那是因爲廠子裏有人被收買了。”
“商業對手”
這樣的情節,貌似電視裏演的都是商業對手常用的手段。
“不確定,我們的人還在查。”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落雨熟練地收起咔咔拍個不停的手機,擡頭看了看有些陰沉下來的天,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準備下山吧,將我們收集到的資料交給警方,接下來就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
聽莫旭北說的這麼風淡雲輕,李落雨狐疑的看向了莫旭北。
事情這麼輕鬆就被解決了,腫麼感覺根本不用莫旭北這個日理萬機的大老闆親自跑一趟呢
李落雨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真相了,要不是某人的私心,就這點小事,某人大可以將這件事情交給底下的人去做的。
李落雨眼中的狐疑越來越盛,莫旭北被看的不自在,眼神閃過了一下,掩飾的咳了咳,下意識的避開了李落雨打量的視線。
“走吧,要變天了”
“哦”
莫旭北和李落雨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鄉間小路上,山路上又溼又滑,很不好走。
看了眼身邊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險些摔倒的女人,莫旭北默不作聲的從樹叢中抽出一根小兒手臂粗細得到長木棍,抽出兜裏的摺疊刀,將木棍的一頭削的光滑後,遞給了李落雨。
大佬的細緻和體貼讓李落雨愣了一瞬,隨後想到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大方的道了謝後接過了木棍。
“謝謝莫總”
又是莫總,聽上去感覺很刺耳怎麼回事
“嗯。”
隱藏起眼裏的異樣的情緒,莫旭北沒再說什麼,擡起腳步,繼續走了起來。
有了木棍的輔助,倆人行走的時候容易了不少,速度也快了許多。我愛 .5ilr
滴答滴答
雨滴,一滴兩滴,越來越多的砸了下來。砸在樹上,草上,衣服上,臉上。越來越密集的雨滴,猛烈地砸在人的身上,帶來絲絲縷縷的疼意。
“不行,現在下山太危險了,我們必須找個地方躲雨了。”
看着越來越陰沉的天空,莫旭北語氣凝重的說着。
“拉着我,不要鬆手。”
回身緊緊地抓着李落雨的手,莫旭北迴頭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李落雨知道山路下雨天的危險,沒有掙扎,反而手上用力的握緊了莫旭北寬大的手掌。
兩人小心的走着,不遠處的山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起了一片飛鳥,將被雨水砸的啪嗒作響的森林,襯的更加的雜亂起來。
“好像有什麼在向我們逼進,會不會是野獸啊”
李落雨抓着莫旭北的手,緊張地緊了緊,腳步不由得向着莫旭北身邊靠了靠。
莫旭北下意識的向前半步,小心的將李落雨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擺出了一副將李落雨保護在自己身後的姿態。
仰頭看了看男人高大的背影,恐慌的心,在這一刻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這裏有腳印,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大家仔細的搜。”
因爲穿着的都是軍綠色的登山服,兩人巧妙地隱藏在樹叢下面,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過去。
聽着雜亂的腳步聲中夾雜着男人粗獷的命令聲,李落雨心裏一個咯噔,臉色鉅變。
竟然是衝着他們兩個人來的
看了一眼身邊從頭到尾都冷靜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男人,李落雨不知道是不是該讚歎一句“大佬不愧是大佬,果然是內心強大”了。
感覺到李落雨看向自己,以爲小女人被嚇到了,伸出手,悄悄地握住了女人冰冷的小手。
手上的溫熱讓李落雨一愣,低頭一看,就看到握住了自己手的那隻好看的男人大手。
這,真的是原書裏描寫的那個除了白月光任何女性生物都不得近身的大佬嗎自己手上的這隻手,是個什麼情況
想到白月光,李落雨心裏有些不得勁,只覺得手上的這隻手讓自己十分的膈應。
用力一個拉扯,順利的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大掌下掙脫了出來。
手中的溫軟小手猛地不見了,莫旭北一個怔楞,擰着眉看向了身邊的小女人。
大佬的視線太有存在感了,弄得李落雨頭皮一陣發麻,不得不扭過頭來對大佬露出一個恭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鋼鐵直男的莫旭北哪裏知道女人的那麼多小心思,看着眼前這莫名的笑容,只覺得一頭霧水。
腳步聲越來越遠,莫旭北拉着李落雨想着腳步聲相反的方向而去。
山路彎彎繞繞,雜草叢生,枝葉繁茂,加上絲毫不見減小的大雨,都爲兩人的逃跑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唯一的一張粗糙版的地圖,也已經因爲雨水的浸溼而糊成了一團,手機在山裏信號弱的幾乎爲零,想要打求救電話都不行。
兩人就只能靠着剛剛走過一次的記憶,無頭蒼蠅一般的在山裏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