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沒有想,蘇蕎睜着驚慌的眼,大腦皮層條件反射一樣拒絕這個男人的“好意!”
她就算記性再怎麼差,也忘不了這個男人剛剛對自己做了什麼禽獸行徑的事兒。
邊說着,她邊從男人的掌心中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像是被電流打了一下似的,蘇蕎用另一隻小手,死死的攥緊着自己還沾染着男人掌心溫度的手腕。
掀了掀眼皮,厲庭深垂眸看了眼低首的蘇蕎,發覺她縮着脖子,把自己視爲洪水猛獸一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他縮了縮黑曜石一樣的瞳仁。
“你……”手腕又一次被厲庭深抓住,蘇蕎擡眼,眸光又一次與近在咫尺的男人,相對而視。
“這麼抗拒我送你回去,怕我吃了你不成?”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口吻,從這個面色從容、神情寡淡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生生帶着曖昧的氣息,但儘管如此,他的話絲毫不影響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內斂與優雅。
頎長的身子欺近蘇蕎,沾染了夜色清冷的男性氣息,像是竹葉落在水面圈出一層又一層漣漪一樣,將她的身子瞬間層層繞住。
咬着脣,蘇蕎努力轉動自己的手腕,可對面面容淡然的男人,就像是和她牟上了一樣,她越躲,他越緊握,絲毫不讓兩個人之間留有一絲的空隙。
“鈴鈴鈴……”
蘇蕎尷尬的掙扎,在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中,手腕成功的掙脫了出來。
顧不上去看電話是誰打來的,蘇蕎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直接按下了接通鍵。
“加班完事兒了嗎?我剛從西環那邊回來,正好路過鼎揚,要不要我接你?”
舒彤耳裏塞着藍牙耳機,一面注視着前面的路況,一面和蘇蕎語氣平靜的通着電話。
“要!”
一聽說舒彤要來接自己,蘇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與其面對年南辰和厲庭深這兩個一個是狼、一個是虎的男人,不管此刻是誰要來接自己,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跟着走。
相比較舒彤此刻的悠然,她真的是亂極了,尤其是手腕處浮現出的一圈紅痕,更是讓她羞憤難當,心慌的厲害。
“那好,我兩分鐘到鼎揚辦公樓下,你收拾下東西,準備下樓吧!”
“好!”
掛斷了電話,蘇蕎懸到嗓子眼那裏的心臟,在一番劇烈的狂跳後,平平穩穩的落到了原位置那裏。
只是眼仁波動的瞬間,一雙溝壑似的深邃的眼,如同獵人盯着獵物一般,將蘇蕎盯得無處可躲。
幾乎是不假思索,蘇蕎故做出一副平靜姿態的別開眸子,但是心裏早已一個數、一個數默唸着,祈求着舒彤的快點兒到來。
“鈴鈴鈴……”的聲音響起,厲庭深睨看了一眼蘇蕎以後,捏着手機,向一旁走去。
如同卸下去一個大包袱一樣的長吁一口氣,只是想到厲庭深並沒有真正走開的時候,蘇蕎心裏繼續不停地默唸着舒彤要早些到來。
厲庭深特有的磁性聲線的聲音,帶着大提琴被拉開的聲調,低沉的浮動在空氣中。
“嗯……我知道了……確定是被人做了手腳?嗯……繼續查!”?
斷斷續續的話,從一邊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靜寂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一心都在想着要舒彤快點兒到這裏來,並沒太注意厲庭深的聊天內容,但蘇蕎還是聽出來他在調查某件事兒。
掐斷手機,厲庭深轉身的時候,一輛紅色的車子,張揚的停在了路邊。
舒彤披散着波浪一樣的捲髮降下車窗,一眼就看到了離蘇蕎幾步之遙的男人。
筆挺的身姿,勻稱的身型,一張能工巧匠精雕細琢的俊臉,輪廓和五官深刻而剛毅,哪怕被夜色昏暗了他的眸,卻依然掩蓋不住鋒利的眸光裏,昂藏的深邃。
他是……那晚與蘇蕎共度春宵的“極品?”
突然間,舒彤覺得自己似乎不該來這裏纔對,她這敢情不是做了燈泡嘛!
踩着快而急的步子,蘇蕎向車這邊走來,只是還不等她拉開車門,舒彤兀自按下了中控。
“誒,蕎蕎,你等等!”
看着舒彤按下車鎖,把自己隔在外面,不讓自己上車,蘇蕎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兒。
“彤彤,你做什麼?讓我上車!”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救星盼來了,還被拒之門外,整個人當時就不好了。
清了清嗓子,舒彤挑起細眉,用下巴指着不遠處的厲庭深,一本正經口吻的問道:“你確定要上我的車,而不是……和他走?”
“我……”被舒彤的話問的耳根子都在發燙,蘇蕎眼梢餘光輕瞥了一下指間不知道何時又夾了一支菸的男人。
緊咬了幾下脣,她難爲情的看向舒彤,“別扯皮了,他……是鼎揚的總裁!”
舒彤這個大哈喇,說話一向口無遮攔,而剛剛開口說的話,蘇蕎堅信,一定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厲庭深的耳朵裏。
一聽是一向是低調行事、又沒有緋聞的鼎揚首席,舒彤不由得眼睛放光。
“嘖嘖,我說我的乖乖啊,你是輕易不出手兒,一出手就撈了一個腰纏萬貫的極品吶!”
當即冷下了臉,蘇蕎只覺的自己頭疼的厲害,照着舒彤這樣繼續瘋瘋癲癲的說話,她明天不用再來上班。
“籲!”拉了一聲口哨,舒彤扯開豔紅色的脣,大大咧咧的笑着:“嗨,帥哥!”
自己的好閨蜜自來熟的和厲庭深打着招呼,蘇蕎的額角的神經,都一鼓一鼓的跳着。
擡起了冷峻的眉眼,厲庭深目不斜視的向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落下的位置不是舒彤那裏,而是一臉窘迫的蘇蕎那裏。
察覺到厲庭深的眸光在往自己這裏看,蘇蕎的一張臉都要紅的爆血管了。
“誒,蕎蕎,瞅你呢啊,你到是給人家一個迴應啊!嗯……最好來一個goodbey-kiss,我猜他一定在等你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