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頎長挺括的軀幹,穿着挽到小臂處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身姿出衆的出現在了病房門口那裏。
隨着他往病房裏走進,冷峻的五官,在越發清晰的光線的呈現下,深刻的彰顯着臉部線條的倨傲。
輕動着脣,蘇蕎想要說話,可喉嚨乾澀的厲害。
滑動了好幾下喉,她才艱澀的開了口。
“你一直都在?”
藥瓶的輸液都所剩無幾,她不難想象如果這個男人沒走的話,應該是在這裏等了好一陣。
沒有說話,厲庭深單手插着褲兜,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女人。
被溝壑似的眼,目光炯爍又深邃的凝視着,蘇蕎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沒有將蘇蕎蹙眉這樣細微的動作納入眼底,厲庭深一雙黑眸,依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心裏亂了沒有了節奏,蘇蕎一時間怔忪的不知道是該別開眸子,還是怎樣,澄澈的眸光悠悠的迎上男人的眸。
好一會兒,她才動着自己的小手去摸自己的臉,是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嗎?
“嗯……”
擡手的瞬間,沁出血絲的手背兒上,鼓起了一個隆高的大包,蘇蕎這下子纔有了疼得意識。
聽到了女人一聲輕柔的呼痛,厲庭深蹙了蹙眉心,在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後,他聲音帶着幾分焦灼的開了口。
“別動!”
生硬的口吻透着命令,又說了一句“等着!”,他轉身出了病房。
醫護人員爲蘇蕎處理了傷口,很快,鼓起的大包就消了腫。
聞聲趕來的厲銘禹,晃着一張英俊中透着幾分不羈的臉,穿着白大褂踱步進了房間裏。
“我說我的準嫂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兒啊,你這是讓我哥擔心嗎?”
聽得一頭霧水的蘇蕎凝眉去看厲銘禹,只見他在看到一旁單手插着兜,面色冷沉的厲庭深以後,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看了看厲銘禹,又看了看厲庭深,發現他們兩個人英氣逼人的眉宇間似乎有幾分相似,不過細比較看來,厲庭深的眉峯更爲鋒銳、眸光更爲深沉。
———
“準嫂子,你真的好了嗎?再留院觀察兩天吧,反正我哥也不差錢!”
厲銘禹前前後後圍着蘇蕎,一口一口“準嫂子”叫得脆生又響亮。
蘇蕎細眉擰緊着,她實在是搞不清楚自己是打哪裏來了這樣一個“準嫂子”的稱呼,他哥是誰?厲庭深嗎?
“我不過是普通感冒而已,不礙事兒的!”
蘇蕎彎着淺笑的嘴角,收拾了東西以後,出了病房。
剛出門口,正好碰到了捻滅菸蒂的厲庭深。
從病房裏追出來的厲銘禹又喚了一聲“準嫂子!”,在看到厲庭深投來兩道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以後,他識趣的捂住了嘴巴。
“我剛剛什麼也沒有說!唔,不打擾了!”
在厲庭深冷冽眸光的注視下,厲銘禹繞過蘇蕎,一溜煙的跑開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痞痞的喚了一聲“準嫂子!”
不知道是不是厲庭深帶自己來了醫院的緣故,她面對他時,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擡起澄清的眸,她眼珠黑白分明的看向厲庭深。
“今天,謝謝你了!”
聞聲,一派從容神情的厲庭深垂着眸子,看向自己身旁這個眼仁乾淨到不含一絲雜質的小女人。
兩個人誰也沒有和誰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對視着彼此。
直到走廊盡頭那裏突然傳來一道弱不禁風的女音,兩個人才錯開眸子。
尋着眸光看去,年南辰攙扶着手腕處綁着紗布的蘇菡,以一對登對的璧人的姿態,往病房那裏走去。
沒有想到自己今天來了和蘇菡所在的同一家醫院,她當即就蹙起了眉峯。
厲庭深也看到了兩個人的存在,不過相比較於蘇蕎臉上的不自然神情,他真的是淡然極了,那兩個存在的人,就好像和自己無關,連做路人的姿態都不配。
似乎察覺到了年南辰的眸光也往他們這裏看,蘇蕎心尖兒突然一個激靈。
伸出小手,她驀地抓住厲庭深白襯衫的前襟,將自己的小腦袋全部都埋進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注意到不遠處晃動了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年南辰的眸光有些放遠的往蘇蕎這邊看來。
可是他只看到一抹偉岸到讓他有些熟悉的身影。
輕蹙了下眉,他定睛再一看,果然看到了男人西褲包裹的雙腿那裏,橫出來一雙穿着直板牛仔褲的纖細的雙腿。
眼仁倏地一凜,一種讓他胸腔突然往外冒火的衝動,像是恣意瘋長的蔓藤一樣,死死的纏繞着。
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就會不斷的生長,直到爆發。
此刻的年南辰就是如此,握緊了身側的手,一種讓他衝過去的魯莽,蹭蹭蹭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怎麼了,南辰?”
蘇菡的話剛剛說出口,她掌心裏那隻溫熱的大手,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誒,南辰,你……”
白襯衫的前襟倏地被抓住,一個小腦袋,像是避開什麼的埋首在自己的胸膛上,厲庭深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如夜一樣沁染了漫天卷地的黑。
“蘇蕎,你這算什麼?”
是拿他做擋箭牌,還是說拿他做刺激年南辰和蘇菡的報復工具?
嘴上還在平靜的說着話,可暗沉的眸底早已掀起了毀天滅地的陰冷,一張烏雲密佈的俊臉上,冷峻的駭人。
“唔……”
後脊背被猛地一下子碾壓到了牆壁上,不等蘇蕎呼痛,帶着強勢凌辱的脣,兇狠的咬住了她。
蘇蕎清晰的感受到綿實的力量壓下,扯着她的脣瓣猛地一疼。
驚慌的瞪大水眸,她明顯看見那一張俊逸邪肆的臉,在自己的瞳孔中驟然放大。
軟脣上傳來清晰的吸吮感,讓她全身上下的毛髮都爲之顫慄起來。
厲庭深帶着懲罰性的封住她,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