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伏售王答應讓你離開長冬脊地了。”
熊吉看着被烤炙得色澤金黃,肥瘦相宜,肥而不膩的肉片,沒忍住饞勁,趁吳底切肉不注意,偷吃了一嘴。
“那當然了,哥早就說了,伏售王必會親自送我離開。”
“那可糟糕了,你要走了,以後這些做飯的活,不又都是我熊吉一個人了”
“呵,那可不,要不,你跟着哥一塊走,也離開這裏,哥帶你出去喫香的喝辣的。”
“偷喫,我讓你偷喫”
吳底突然回頭,發現熊吉真在偷喫,嘴上全是油,氣得想要給他一刀。
“嘿嘿嘿,還挺好喫。”
熊吉憨笑以對,顯然沒把吳底的話聽進耳裏。
“誒,熊胖子,有件事哥挺好奇。”
“嘿嘿,有啥好奇的,你說說看,我熊吉給你分析分析。”
“你說你們七獸族爲啥非要集中在一起喫飯呢各族人分開聚餐不就沒你啥事了嗎”
吳底抱着胳膊,左思右想也覺着七獸族這個制度不太合理。
“那可不行,我們能獲取的食物本來就不多,再分而食之,估計就要打架了。”
“聽你你這麼一說,也對哦”
熊吉簡單的一句回答卻十分有道理。
“如果各族分食,就會涉及食物分配的問題,這樣一定會導致諸多內部矛盾。”
吳底繼續說道。
“沒想到你這死胖子看着挺憨,也不笨嘛。”
“誒,熊胖子,哥再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要是突然離開了長冬脊地,誰給你們族人做飯啊”
“嘿嘿嘿,那不可能。”
“哥說如果。”
“那不還有其他熊獸人嗎,吳底你是傻嗎我們熊獸人都是幹這個的,平日裏也會輪換着幹活。”
“那,那,你除了捕魚做飯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隱藏的技能,就特別厲害的那種。”
“放屁特別臭算不算”
“噗”
熊吉話音未落就放了一個又響又臭的屁。
那臭氣熏天,薰得吳底趕緊捏鼻揮手扇風。
“死胖子你出去,你趕緊給我滾出去,你個臭弟弟,肉都給你薰臭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你給我死出去”
吳底一陣飛腿亂踢,將笑到氣喘的熊吉踢了出去。
翌日清晨。
吳底睜開眼,發現貓妮正蹲在牀邊盯着自己。
“貓妮你幹嘛”
吳底緊張地探頭進被子看了一眼,慶幸自己還穿着衣服。
“吳底出事了喵。”
“誰出事了小爺我好着呢,出什麼事”
“不是你,是熊吉喵。”
“什麼”
吳底一激靈掀開被子跳下了牀,三兩下套上外套穿上鞋,他猜想事情可能不太妙。
“熊吉怎麼了”
“瘋了喵。”
“瘋了怎麼就瘋了”
“發瘋了,全族人正全力圍捕他喵。”
“什麼圍捕”
“嗯,這次說不定會直接捕殺喵。”
“這什麼情況捕殺也太誇張了吧,你也別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直接帶我過去吧。”
吳底拉着貓妮就往外跑,剛跑出帳簾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我的個乖乖,這是從哪裏跑來的野熊啊”
好一隻身軀龐大,發狂的白色野熊,正暴虐地破壞着一切,見氈房就掀,見人就拍。
“野熊他是熊吉喵。”
“熊吉熊吉怎麼會熊獸人不是不會變身嗎”
“他是個異類喵,他沒有認知喵。”
“意思是,他變成熊之後就只有獸性,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認識我們是嗎”
“是的喵。”
“他爲什麼會變這樣”
“受刺激的時候喵。”
“哥明白了,熊吉看來是知道了那件事,所以受刺激後變身大鬧了一場。”
“那現在怎麼辦”
吳底心想:這場面,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沒事,一會就被逮捕了喵,那麼多人呢喵。”
喵妮完全就是看熱鬧的心態,事不關己地說着。
然而,即便是羽獸人、狼獸人、牛獸人、馬獸人一起奮力圍捕,在不傷害熊吉的前提下,也是費了好一番周折纔將熊吉徹底制服。
最後,熊吉被當作發瘋的野獸處理,被鎖進了四面八方都插滿了木釘的巨型籠子裏。
熊吉越是瘋狂的撞擊籠子四周,越是會被木釘刺痛,發出爆裂般的狂吼。
熊吉每發出一聲慘叫,吳底隔着老遠都覺着痛,跟着眉頭一緊。
巨型籠子放在祭祀冰壇之上,由最強壯的馬獸人和牛獸人看守着。
“貓妮,哥問你,它這樣子,多久才能變回去”
“不知道喵。”
貓妮搖了搖頭。
“那他,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嗎”
“嗯。”
貓妮點了點頭。
“那當時怎麼變回去的”
“差點就死掉了喵。”
貓妮轉過身來擡頭望着吳底,一臉平靜地細聲說到。
“額,好吧。”
吳底本想再繼續追問點什麼,轉念一想這貓妮也說不清楚,乾脆就不問了。
然而這祭祀冰壇的莊嚴感,讓吳底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
“爲什麼要把熊吉囚禁在祭祀冰壇總不至於是爲了驅邪吧。”
吳底泛着嘀咕。
“爲了行刑喵。”
貓妮聽見了吳底的嘀咕,乾脆的答道。
“爲何不至於吧”
“如果它變不回去喵,就會將他捕殺喵,不然太危險了喵。”
“不行,哎呀,這都什麼事啊。”
吳底突然感受到形勢緊迫,自己必須得救熊吉纔行,他轉身朝着伏售王的氈房跑去。
“伏售王老爹,伏售王老爹。”
“幹啥呢,咋咋呼呼的。”
百里耆吼了一聲。
“伏售王老爹,你要怎麼處置熊吉”
“殺了。”
伏售王淡定的喝着酒。
“憑啥啊,他頂多毀壞了些公物,也沒傷着多少人。”
“現在沒傷着人,後面就該死人了。”
“不是都抓着了關起來了嗎還能有什麼威脅”
“暫時的,說不定明天就掙脫了。”
“那,那他變不回去了嗎”
“十之八九是變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