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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道家大宗師張三丰在此開宗立派,此地就成了天下的道教聖地。在明朝,武當派被尊爲國教,歷代皇帝恩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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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崇少林,南尊武當”一佛一道,各執牛耳。李玄常上門之前就遞過拜帖,經過道童通傳,一路行至武當金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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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發花白,着道袍的老道士已經立在刻有“武當之巔”的石碑旁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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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常微笑道:“武當仙山,名不虛傳,非真武而不足以當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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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駕臨,老道實在是榮幸之至。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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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紫霄宮,這裏是武當會客的大,中彩雕林立,一尊真武神像立在正座。老道士端坐掌門之位,一旁是武當的長老和幾名核心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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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常坐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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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悟空神僧戰敗一事已經傳遍整個江湖,現在他又來到武當,難道是想如同少林一般,踩着武當上位?幾個年輕弟子心思沉浮,看向李玄常的目光中不由得帶上幾分不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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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今來我武當,不知所謂何事?”這個老道士就是武當派的掌門真虛道人。一手兩儀劍法獨步天下,人稱武當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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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前輩問起,那晚輩就直說了。我今前來,是想跟武當做一個交易。”李玄常捧着茶,一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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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交易?”真虛道士面色如常,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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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一門絕學換取貴派三豐祖師親手所書太極拳劍的手稿,只看半月,半月後必當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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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道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三豐祖師的手稿何其珍貴,一門絕學就想換取,真是異想天開!”還沒等老道士回話,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眼中帶着怒火,十分氣憤的看着李玄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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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家祖師,這些小年輕十分崇拜。他的手稿,那是武當的無上聖物,怎可輕易借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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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角色,李玄常自是不會理,但這是武當,輪不到他出手。果然,見此,真虛道士,眼皮一抖,面帶不悅的喝道:“守中,不得無禮。罰你在山中灑掃一月,你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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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掌門嚴厲的眼神,臨走時憤憤不平的看了李玄常一眼,你不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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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豐師祖的手稿彌足珍貴,而我武當的核心祕籍太極拳劍向來甚少外傳,神侯還是請回吧。更何況,神侯來此,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真虛道士打着稽首,不緊不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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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則是面色大驚,難道這位神侯還戴了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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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他看穿了嗎?李玄常嘴角閃過一絲玩味。隨即,他就撤去周的精神力場。
緊接着,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散在大之上。沉甸甸的壓在衆位長老心頭。在他們眼中,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神侯好像瞬間發生了改變,如同脫胎換骨一樣,瞬間化爲了一尊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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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不凡的外表,拔的姿,一雙純淨猶如深淵的眸子,不帶一絲感,讓人從心底裏升起幾分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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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虛道士陡然站起,驚叫不已。之前在他的感覺中,眼前的神侯好似處在迷霧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本以爲他是用了什麼高超的僞裝手段,沒想到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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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踏足那個境界了?”一道殘影閃過,真虛道士已經來到李玄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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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霧中看花,鏡中水月。”李玄常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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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老道糊塗了,以你的年齡怎麼可能會這麼早就踏足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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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先看看我給你的祕籍吧。”李玄常扔過去一本祕籍。藍色封皮,上書:嫁衣神功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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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燕南天的嫁衣神功,不過只給了一半。真虛道士起先還不以爲然,畢竟江湖上以神功爲名的功法多了去了,他也沒聽說過嫁衣神功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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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他看了幾頁之後,臉上神色大變,再也不復之前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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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得來的這份祕籍?後面的呢?”真虛道士面帶幾分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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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禪宗,嫁衣神功。即使是放到高武世界,這門嫁衣神功也是排的上號的,更何況是這天下第一當中。嫁衣神功廢功重修之後的燕南天足以成爲當世第一,其中功法奧妙,也只有識貨的人才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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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功重修,迥異的一條路。武當不缺神功祕籍。但尷尬的是,三豐祖師留下的武功太深奧了。需要有極強的悟天資才能學會,不巧的是,武當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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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連他們賴以聞名天下的太極拳劍都沒人學得會,只能束之高閣。只能轉而修煉次一級的兩儀劍法,兩儀劍法大成之後才能水到渠成的學習太極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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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尷尬的是,練習這門劍術的歷代掌門好像都沒能脫離兩儀劍法的束縛練成太極劍法。因此,這上百年來,三豐祖師的手稿也只是有些象徵意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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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兩儀,敗也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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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嫁衣神功讓真虛道士看到了一條新的路子,況且,以他的眼光來看,這門功法不輸於他家的純陽無極功。武當的功法太靜了,需要一道熾的火來攪亂這一切。一靜一動,陽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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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把三豐祖師的手稿給我,剩下的一半,我自然會交給你。”李玄常站起,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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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還是得做過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把三豐祖師的手稿交給你研讀半月。如果你輸了,我可以將祕籍手抄本交給你,但另一半祕籍得交給我。”真虛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彷彿在看一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