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就是他身邊的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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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殺死了自己的獵鷹來警告墨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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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希望因爲一個女人，而除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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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百鳥團之首，墨鴉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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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七個下人卻被侍衛拉出去，吊死在將軍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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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如水，前路迷霧蔓延，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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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看着那死去的七個人，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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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突然有些明白，爲何白鳳每次執行完任務後，爲什麼如此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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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因爲明白，墨鴉一直都選擇將其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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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這一幕，卻再度喚醒他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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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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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鄭城外，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站在樹梢上，俯瞰着遠處的新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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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陷入沉默，氣氛逐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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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墨鴉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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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百姓都把雀閣叫做金絲籠，從這裏看，它的確很像一個精緻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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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遠處形似籠子的雀閣，不知爲何，白鳳又一次想到了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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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當時建造的初衷，也許它一開始就是一座牢籠，一座會喫人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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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本不就是這樣？”墨鴉嘴角浮現一絲淡笑，看着身邊的白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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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姬無夜交給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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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它的一點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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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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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牢籠，不應該被裝飾的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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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牢籠處處都有，有些很美，有些很醜，有些看得見，有些看不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只可惜，白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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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原本就應該屬於天空，而不是牢籠。”他再次想到了弄玉，琴音中帶着自由旋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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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一種鳥能夠一直飛翔，永遠不需要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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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高度，其實將軍府，也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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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你身處其中，纔會覺得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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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白鳳終於察覺了墨鴉的不對，但他並沒有多想，反而是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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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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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邪魅一笑，突然出手，他是刺客，一擊必殺。白鳳瞬間就被封住了穴道，難以抵抗。
白鳳沒有想到，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會對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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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敢置信的眼光中，就從樹梢掉落在地，潔白的衣衫，也沾上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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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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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眼睛一直望着天空，永遠不要忘記，你的腳，始終粘着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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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稚嫩的面孔上仍是不敢置信，倔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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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的名字，烏鴉，總是追隨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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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的目標，是我。”白鳳終於醒悟，但一切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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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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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姬無夜的命令？”現在，他仍舊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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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接受的訓練就是，只接受一個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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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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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受的另一個訓練，那就是命令必須被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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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是我們不能越過的無形的線。我提醒過你，但是你太任性了。”能成爲姬無夜的左膀右臂，墨鴉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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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鳳不知道。在他的保護下，白鳳雖然有着與他相差無幾的輕功，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段。但比起他，白鳳就像是一個稚嫩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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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敬畏，也不懂的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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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一天，他會幡然醒悟，但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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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說，可以讓你在殺我之後不用太過內疚，我願意接受這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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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白鳳還是不明白墨鴉要教給他的道理。他只是一味地以爲，他，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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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爲了雀閣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來的那架琴，已經有七個人丟掉了性命，他們的死，爲什麼？他們的死，誰會覺內疚？”這樣的話，讓素來冷靜的墨鴉都陷入暴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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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都不聽勸，你一直都這麼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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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話語中是恨鐵不成鋼的心緒，白鳳太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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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死，應該內疚的，是，下令處死他們的人。”直到現在，白鳳都還沒有真正明白，他們爲什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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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那麼想當然，到頭來，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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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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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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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很清楚，他們的死，沒有人會覺得內疚，沒有任何人牽掛，更沒有任何人在乎。因爲，我們跟他們一樣，你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我們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