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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聲脆響,衛莊的袖袍緩緩碎裂,隨着清風在山巔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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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玄常則是拄着劍,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衣衫如新,氣息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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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淡淡一語,卻是讓衛莊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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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他收劍入鞘,“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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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衛莊,雖然驕傲,但卻也不是輸不起的人,輸一招也是輸,輸半招也是輸。更何況,這裏有他的手下,有焱妃,更有故人紫女,他也做不出賴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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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鬼谷縱橫,拿得起,放得下,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李玄常眼中閃過一絲讚歎,能夠直面自己的失敗,並以此爲鑑,這樣的人總有一日將會達到人生的頂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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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條件?”衛莊臉色有些難看,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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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我想問你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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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衛莊臉色稍微解凍,幸好只是要人,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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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我要他。”李玄常緩緩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比武不過是他想切磋一下,試試自己的水準而已。而白鳳,纔是他真正的目標。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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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以後你就是他的人,不必在跟着我。人,你帶走。”衛莊回過頭,對還沉浸在剛剛那場戰鬥,還未反應過來的流沙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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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們的確無法相信,尤其是紅蓮,在她眼裏,衛莊大人是猶如天神一般的人,怎麼會失敗。但這一次,卻讓她不得不相信,原來,他終究只是人,他也會失敗。他們之間,並非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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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到衛莊的話,原本冷眼旁觀的白鳳頓時愕然,原來,在他的眼裏,自己只是一個能被用來交易的貨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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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他眉頭一皺,抱着的手微微用力。真想將他擊敗,讓他落入泥沼,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真是讓人厭惡。但這種想法只是瞬間閃過,便消失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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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衛莊的對手,一旦動手,衛莊真的會殺了他,自己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從不懷疑衛莊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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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會動手,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會衝上去。爲了內心那可笑的自由,爲了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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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經歷過墨鴉弄玉之事後,他終究是成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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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混亂的世道,活着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所謂的尊嚴,可笑的自由沒有任何意義。只有變得更強,纔是他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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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怎麼還不過來?”見到白鳳愣在那裏,李玄常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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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呵斥將白鳳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他沒有多言而是腳步一踏,便老老實實站在李玄常身後,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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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衛莊冷冷一眼,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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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背影,李玄常突然出聲道:“看在對手的份上,我給你一句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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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莊身形一滯,沒有回頭,“什麼忠告?”淡淡的話音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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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小看自己的對手,最危險的,往往是最沒有威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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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開始沉默,衛莊沒有多言,而是帶着流沙衆人離開。今晚,他是一個失敗者。
就在衛莊走後不久,一道輕微的脆響傳來,隨後一聲聲,接連不斷。李玄常手上的青銅長劍沒有了真氣護持後,自劍柄開始慢慢龜裂,到最後,化爲了一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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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常拿着手上的劍柄,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今天,真是不虛此行,一柄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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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的作用,可不僅僅只有輕功那麼簡單。在這個時代,在他的手上,白鳳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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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白鳳除了輕功,他還有另一個稱號,百鳥之王。他能夠與百鳥溝通,這樣的能力是天下間獨一份。以後,白鳳可以爲他訓練信鴿,傳遞各種消息,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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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打的就是情報,一個重要的情報,甚至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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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你應該沒有中紅蓮的毒吧。”淡淡一語,讓白鳳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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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當然沒有,不然他從流沙脫離,怎麼會一言不發,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纔會懂得生命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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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相當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爲,他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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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宮中有很多傳世名劍,要不要我向大王稟告,送一把過來?這樣,也能更好保護您的安全。”紫女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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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若對敵之時,還需要我出手的話,一把劍也改變不了什麼。”李玄常搖搖頭拒絕了紫女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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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常持有的凌霜劍不輸於風胡子劍譜上的任何一把,但此劍外形太過招搖,有違禮制。李玄常也不好拿出來用,如果將凌霜劍加以重鑄,或許名劍譜會多上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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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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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宮內的冷宮,常年無人,瀰漫着荒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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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要不要我將白鳳處理掉?”看着衛莊森寒的面孔,紅蓮可以感受到他的內心的苦悶,畢竟他剛剛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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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白鳳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更何況他中了你的西施毒,要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原來,衛莊剛剛是故意不說,想要以此爲籌碼。但很可惜,他的算計註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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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不會將自己的生命放在任何人手裏,更別說這個人還是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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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人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不得不說,無論衛莊變成什麼樣子,紅蓮眼裏只有他,即使是李玄常俊逸非常,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個路人,少女情思,熾熱而又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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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衛莊,對於紅蓮包含愛戀的的目光有時也不得不迴避,因爲他怕自己心軟,怕自己陷入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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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最重要的是遠離感情。這是他,從當年的黑白玄翦身上領悟到的。如果不是因爲感情,令玄翦只剩下黑劍,他也沒那麼容易死在他和師哥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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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無法給女孩一個承諾,他也不敢告訴她事實,他做的,從來都不是爲了所謂的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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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他怕她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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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之間,衛莊看不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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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像現在這樣,保持上下級的關係是最好的。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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