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猶如驚雷滾滾,震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心臟驟縮。
“小子,你敢說老夫不是這妖獸的對手?”
張老臉色陰沉,臉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和善。
他身爲修仙界的前輩級人物,又是玄月宗的太上長老,被一個毛頭小子質疑實力,本就是十分丟臉的事情了。可如今,楊塵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說自己需要他來救?
這分明,就是對他的侮辱!
而莫說是張老,就連一旁的程青衣也是搖了搖頭,認爲楊塵太不識擡舉。她心中對於楊塵本就沒什麼好感,此刻更是一落千丈,除了厭惡之外別無其他。
“是,你確實不是這妖獸的對手!你雖然在修仙界中小有名望,可比起這木盒中封印的妖魔,還遠遠不如!如若再不聽我勸,只會被妖獸斬殺,最後咎由自取,命喪黃泉!”楊塵開口說道。
“嘶!”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吸了口冷氣。
林墨和程青衣更是頭皮發麻,險些從地上跳起來:“小子,你可快閉嘴吧!”
這傢伙……是當真不知道玄月宗太上長老這幾個字代表了什麼嗎?
修仙修仙,三十年入門,一百年小成,兩百年大成,五百年成仙!
像張老這樣的前輩級人物,若是真的暴怒起來,怕是整個華夏的修仙界都得抖三抖啊!
“狂妄!”
張老臉色一沉,口吐雷霆,震得整座礦場都是嗡嗡作響。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也敢質疑老夫的實力?”
“你讀過道德經嗎?”
“你背過周易嗎?”
“你知道什麼叫陰陽八卦、天干地支嗎?”
“我看你連修仙者有哪些品階都說不清楚,竟然也敢在這大言不慚?”
張老冷哼一聲,渾身氣勢如山洪咆哮,不可抑制。
他每說一句,便上前一步。
周圍的礦石,都是被他震得嗡嗡顫抖,彷彿要崩潰一般。
“哼!”
張老鼻子裏哼出口氣,傲然出聲道:“我張道泉六歲踏入修仙界,畢生所習得法術不下於千種,若論資歷和實力,整個華夏也難找出何人能與老夫比肩!”
“1990年,魔都大橋新建,其中一根石柱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是老夫親自下海探查,才得知是海底有魔蛟作祟。最後,也是老夫將這魔蛟斬殺,還了魔都一個太平!而那魔蛟的頭顱,正在玄月宗的正殿懸掛!”
“1995年,北方出現地震,無數冤魂慘死在天災之中,妖魔趁機出動,吸食死者怨氣。北方的三位省長請了一個月,老夫才破例出面,斬殺了這些妖獸,送死者踏入輪迴,入登極樂!”
“1998年,華夏出現異寶,引得妖獸暴動,爲禍人間,至少有2000人被妖獸斬殺!所有修仙者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也是老夫佈下陣法,驅散法寶靈力,消災平難!”
……
“老夫的這些事蹟,怕是你在這小小的江南之地也有所耳聞。不過,念在你年幼無知,老夫不與你計較!”
張道泉說着,直接從丟出一本書,扔到了楊塵的身前。
而聽得他的話,衆人都是心中駭然。
張道泉講的這些事,有不少都是非常著名的,就比如1988年的那件異寶,曾經轟動華夏一時。當時有不少人都說看見了喫人的妖怪,只不過被國家給控制了輿論,纔沒有引起事態的發酵。
但……
身爲江南三省的富貴之人,他們又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驚天動地的事情,竟然都是由面前這位張老做出來的?
“張老果然是大師啊!”西裝男人由衷說道。
“嘿,張老的才華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想要跟他老人家高談闊論,再回去修煉個幾十年吧。”林墨冷笑了聲,看向楊塵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他可以想象,楊塵在聽到太上長老的這些事蹟時,心裏一定是駭然無比吧?他甚至可以斷定,楊塵此刻一定是在想着,要怎麼跟太上長老磕頭道歉了!
然而,面對衆人的譏諷,楊塵卻是幽幽一嘆:
“我本以爲……修仙界繁衍至今,會出現不少的後起之秀。可沒想到,修仙界中竟然還會有你這樣的人?剛愎自用,目光短淺!”
剛纔楊塵還覺得張道泉心中寬闊,不似林墨這等小肚雞腸之人,可如今看來,他還是看走眼了。
果然,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啊。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被稱作大師?看來,修仙界真的是沒落了啊……”
楊塵輕輕一嘆,眼中也是涌出失落。
修仙畢竟是他從仙界帶過來的產物,也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而看到修仙界的後人如此,楊塵的心中
“無知小兒,你敢污衊修仙界!”張道泉臉色驟變。
“事實罷了。”楊塵淡淡說道。
“哼!”張道泉冷哼一聲,眼神冰冷的呵斥道:“我懶得與你這黃口小兒多舌,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讓你看一看,什麼叫真正的修仙之人!”
言罷!
只見張道泉突然擡起右手,直接向着手中的木盒抓了過去,幾張泛黃的符紙被他抓在手中,然後用力一撕———
撕拉!
一瞬間,貼在封印木盒上的符紙,盡數被張道泉給撕扯了個乾乾淨淨。
緊接着,一股極爲濃郁的黑霧如同滾墨一般,從木盒中席捲而出,滲透進了礦場的每一寸角落。
譁!
剎那間,四方空間劇烈波動!
整個礦場上都是狂風驟起!
張道泉等人更是被這陣狂風給吹得衣衫狂舞,後退幾步。
滔天魔氣,從木盒中滾滾涌出,將整座天空都給籠罩住了,厚重而強大的魔力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天地陰沉!
無盡黑暗!
張道泉手中的木盒,就如同神話中的潘多拉魔盒一般,在這一刻被徹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