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帝果然臉色鐵青。
魏公公趕忙拽了拽秦九凰的衣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秦九凰就像是沒看懂一樣，把玩着自己塗着豆蔻的指甲，眼底一片輕嘲，“要說，這貴妃娘娘的癖好也是非同一般，去祈福就祈福，爲何非要去觸摸當年秦九凰行刑時用給的十字架？”
一字一句，像是冰涼的雨滴敲打在北齊帝心頭，北齊帝瞪着眼睛，“你是說，那詛咒是妖女臨死之前留下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九凰聳了聳肩，“畢竟本少主只是個大夫，又不是神仙。”
北齊帝臉色鐵青，連被雨水打溼了半個身子也渾然不覺。
他真的沒想到，四年前妖女火祭那件事情，如今還會被牽扯出來。
秦九凰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皇上若是真的在乎貴妃的話，還是去勸她先去把詛咒給解了吧。”
北齊帝剛想說帝印的事情，她又突然開口了，“哦對了，這解藥已經給了貴妃，三天之後，本少主會給她第二顆。當然，如果三天之內貴妃沒去解詛咒的話，以後的藥也就不用吃了，畢竟吃了也沒什麼用。”
說完直接告辭，“本少主言盡於此，剩下的，就看貴妃自己的了！”
北齊帝瞳孔狠狠地縮了縮，眉心皺成一團麻花。
他的心已經亂了。
倒不是因爲擔心明貴妃的病情，而是如果那妖女還留下了手段的話，會不會扯到他頭上來？
還有這個秦瀾月，如今和慕南蕭走的這麼近。
一想到這個，他心頭的忌憚和妒火就蹭蹭往上冒。
可他不知道，他盯着秦九凰的目光，也讓慕南蕭心頭起了一股無名火。
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也不管北齊帝同不同意。
北齊帝盯着他的背影，瞳孔狠狠縮住，但終究沒多說什麼。
等人走光之後，他臉色鐵青的對魏公公道，“你去一趟祭司殿，叫大祭司過來。”
明貴妃有沒有碰那十字架，他得找大祭司確認一下。
……
“詛咒？本王怎麼不知你如此能扯？”
宮外馬車上，慕南蕭擡眸盯着秦九凰，好似要將她看透似的。
慕南蕭緊盯着她，可她卻軟軟往車壁上一靠，懶懶道，“這世上的事情，真真假假王爺能分的清楚嗎？不過是信則爲真，不信則爲假罷了。”
詛咒自然是沒有的，但是明貴妃和皇帝顯然都心虛了。
他們怕遭報應。
但是這才哪兒到哪兒？秦家上千人的血，哪有這麼容易洗刷乾淨？
今日這一步棋，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在祭司殿和亂墳崗，還有更好的東西等着他們！
秦九凰眼底殺機一閃而逝，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慕南蕭定定的注視着對面的女人，許久之後，才道，“你來京城別有用心，你別以爲本王看不出來。”
他突然把事情挑明，要換做尋常人，必定方寸大亂。
但秦九凰卻連眼睛都沒睜，只是道，“本少主來京城，不是你們陛下叫人跪在瀾月谷外面足足十天才請回來的麼？我說慕南蕭啊，你說話可要當心點，要是惹本少主不高興了，你家皇上那一番苦心我很樂意讓它付諸東流。”
“你在威脅本王？”慕南蕭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