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遂暫時自顧不暇，只能任由慕南蕭和秦瀾月那邊自由發展下去。
一轉眼天黑了。
他抹黑召集了相府一黨的臣屬，商量第二天早朝的事情。
秦九凰陪着兩隻小包子一起吃了晚飯，然後把人送去睡覺，這才問風鈴，“相府那邊怎麼樣了？”
風鈴聞言頓時面色古怪起來，有些興奮的道，“聽說，相爺正在翻天的查兇手……主子，你說他會不會查到咱們頭上來？
如果查到了咱們，那他還會和咱們合作嗎？”
秦九凰聞言涼涼一笑，眼底騰起一抹興味之色，“我也很好奇，傳宗接代的寶貝和穩固權位的後位，在他心裏究竟哪一個更重要一些。”
眯起了眼，秦九凰想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明家在京城還不過是個二流家族，甚至連世家都算不上。
明城爲了如今的位置，和皇帝狼狽爲奸，算計太子，殺害皇后，滅秦家滿門……
那時候，他可會想到今日？
閹了明晨浩的事情，她壓根就沒有藏着掖着。
很快，明遂就會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斷送在了她手上。
可是，爲了保住明貴妃，他還不得不壓制所有的憤怒在她面前當舔狗，那種感覺一定很爽吧？還有，明晨浩能進入王府，可有小雀的一份功勞。
自己的親閨女葬送了自己的獨子，那又是什麼感覺？
仇恨的火焰在心頭跳躍着，秦九凰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興奮和報復的快感，她半眯着眼睛扭頭問風鈴，“皇宮那邊什麼反應？”
“皇上連着兩次召見了麗妃，還夸麗妃教子有方，二皇子殿下文武俱佳，說有自己當年的風範。”風鈴說着，臉色詭異起來，“還說麗妃不愧是太傅的女兒。”
秦九凰擡眼睨了眼風鈴，冷冷一笑。
要說這太傅，當年教導過皇帝，後來也教導過前太子。
前太子失蹤之後，麗妃從一個小小的麗嬪升爲四妃之一，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風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道，“我們要不要對麗妃出手？”
“暫時不必，讓她們狗咬狗吧。”
秦九凰搖搖頭，“很快明貴妃就會恢復戰鬥力，到時候和麗妃爭寵，大皇子又和二皇子爭奪儲君之位……他們咬的兩嘴毛的時候，我們機會就到了。”
說着，突然話鋒一轉，“你叫人散播消息出去，就說明晨浩是小雀帶進來的……”
“是！”
風鈴眼底一亮，飛快走了。
秦九凰轉身進屋，躺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恍恍惚惚的，她似乎又看到了前太子明亮的眼神。
他大概像是小雪衣那麼大，仰起頭來眼巴巴的看着她，“小姨母，子域一個人唸書好孤單啊，你送子域一隻小貓咪好不好？姨母樣的小貓咪好乖好聽話啊！”
“小姨母，爲什麼貓貓聽你的話，卻不肯聽我的話呢？”
“小姨母，子域終於回家了嗚嗚嗚……”
“小姨母……”
那個孩子的嗓音變得微弱，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秦九凰的眼眶溼潤，眼底卻一片猩紅。
她揉了揉鼻子，抽泣了一聲。
冷不丁的，窗口傳來男人有些複雜的嗓音，“怎麼？秦少主也有哭鼻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