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尤其是改朝換代這種，一將功成萬骨枯，需要踩着很多人的屍骨才能走下去。
秦九凰很清楚自己這麼做意味着什麼，但是在實實在在看到這種屠殺場面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頭憋得難受。
四年前，她曾在這裏度過了足足六年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以爲，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會經受戰場上的腥風血雨了。
然而……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震動之後，她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了。
六年前，她作爲末世最爲出色的生物學家，在和異獸異人的戰鬥當中，也常常充分憲政，屬於軍事型研究人員。
血腥的場面，她見過太多次了。
後來心軟，不過是在秦家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秦九凰閉了閉眼，轉身道，“該回去了。”
漠然的嗓音，聽上去像是幻覺一樣，
風鈴轉身跟着她下樓，用很輕的嗓音道，“主子，我們去哪兒？”
“相府。”
秦九凰眯了眼，道，“明貴妃拿到解藥泄露了消息，導致楚桀讓四公公報復本少主，抓了本少主的兒子……
這筆賬，楚桀那邊先留着，但是相府這邊，卻得去問一問了。”
“主子是想要徹底和相府撇清關係吧？”
跟着秦九凰這麼久，風鈴也不傻，想想也就明白這是一整個連環套。
秦九凰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治好明貴妃。
她只想讓她生不如死。
而且事到如今，她相信無論是皇帝還是明遂，肯定都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既然如此，那就離撕破臉的時間不遠了。
秦九凰眼底閃過一抹邪肆殺意，突然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遠處一道黑影消失。
片刻之後，出現在了王府。
院落當中，慕南蕭正抱着小月月坐在樹蔭下面，教她和雪衣寫字。
黑影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慕南蕭將小月月放下來，嘆息一聲，“你孃親又不乖了，爹爹去看看……月月要乖乖聽哥哥的話。”
“爹爹一定要把孃親帶回家哦。”小粉糰子揚起頭來，眼底一片純真，“孃親以前沒有這麼調皮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遇見美人爹爹之後，就變得特別調皮起來，就連陪小月月的時間都少了。”
一本正經的奶嘟嘟的小臉，簡直把人給逗笑了。
慕南蕭忍不住笑，“等過陣子讓你孃親好好陪陪你。”
“那真的是太好了。”
小粉糰子一陣雀躍。
雪衣見狀，將她抱在自己懷裏，“哥哥教你寫字。”
慕南蕭意味深長的看了兩隻小糰子一眼，轉身離開了王府。
梵離緊隨其後。
“王爺，秦少主她……”
自家王爺這麼在乎秦少主，怕是回家遙遙無期了。
想到家那邊還有婚約和一大堆事情，梵離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慕南蕭卻沒心思想這個，只是道，“她去相府了。”
梵離頓時張大嘴巴，“明目張膽的去相府了？她這是要幹嘛？”
不會現在就打算撕破臉算賬吧？
那局面可就不止熱鬧了。
梵離震驚之餘不由擔憂道，“王爺，這樣下去怕是會牽連到咱們……”